神无限风流(全)-32

当前位置:首页> 神无限风流(全)-32 发布:2024-05-24 12:39:04
作者:18禁

86
御空飞行在这天地之间,忽忽然竟有出尘之意,心旷神怡,彷彿整个人都与天地化为一体。
眼看着又飞了小半个时辰,果然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岛。从天上看下去,整座岛上郁郁葱葱,植被遍布,周围近岛处的海水更是清澈湛蓝,如晶莹剔透的蓝玉一般。
李诚希飞了许久,心神也有些累了,当下便腾空落下,如天神下凡。在这岛上歇息一会。脚一踏上实地,李诚希便向四周望,只见在这地上看着,景色又与在天上看着不同,更是清楚。
清澈的海水一波一波地冲刷着洁白的沙滩,近海处,大都生长着一种中土未有的树木,树干高耸,却无旁枝,直插向天空,只在树顶分出大片的枝叶,枝叶下头,正结着如小孩脑袋一般大的果实。
而更往岛里深处,除了这种高大乔木之外,低矮的灌木也渐渐繁茂起来。树林密布,却是看不到有道路,看来这里只怕是千百年来,都未有人到过。
头顶处,海鸥在海岛上空鸣叫盘旋,清新的海风从海平面吹来,凉爽不已。李诚希深深呼吸,在这边荒孤寂之地,一股倦意泛了上来,看看左右,并无什么奇异之处,便找了块干净地方,和衣躺下,不久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倒是颇香,海岛寂静,除了潮汐海风,也没有什么异动,自然更不会有人前来打扰,李诚希直睡到天色黄昏,方才醒来。
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李诚希信步走到沙滩之上,举目眺望,只见这黄昏时分的海景,与日间又是大不一样。夕阳如血,在西边天际海岸线边,映红了老大一片云霞和海水。云霞蒸腾,形状各异,幻化无方。海风从海面上迎面吹来,李诚希忍不住张开了怀抱,深深呼吸。
一种舒畅的感觉,充满了他的身子,在这恍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彷彿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那一刻,他忍不住地想着,若是能在这清净之地生活,每日与自己所有女人一起做伴,生一群女儿让自己“疼爱”,一家人一起“拥抱相爱”看着这夕阳美景,真是不枉此生了。
一想到美女,李诚希心头又是一热。从下山至今,已有一个多月了,从他入青云门猎艳开始,从未与自己女人分开这么长的时间,如今在这寂静小岛,又想到水月他们可能就在附近另一座海岛上,李诚希心中立刻翻腾起来,再也不能平静。
站立良久,起伏不定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只听到“咕咕”两声,却是肚子饿了。李诚希苦笑一声,自从与女人欢爱过后,他似乎就特别容易饿。不过还好,他是一天生的厨师,懂得就地取材。
李诚希举目四望,最后目光落到那种高高耸立的高大乔木的果实上,腾身而起,摘了几个下来。
李诚希笑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没想到这果壳居然极为坚硬,最后李诚希把它在石块上砸了十数下方才砸开,不过从里面流出的却是白色果汁。李诚希大喜,一口气就喝干了一个果子,只觉得虽然微带涩味,但味道甜美,居然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就着这天然美味,李诚希心满意足地饱餐了一顿,眼见天色黑了下来,便想着明日再行赶路。
这时天色渐晚,海风吹在身上,也越发地凉了。李诚希皱了皱眉,走向树林,但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走进去,只在这外围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躺下休息。
夜色渐浓,明月从东方升起,满天星斗,彷彿像一个个调皮的小孩,逐一蹦了出来,在夜空中眨着眼睛。
下午睡了大半天,李诚希此时一时无法入睡,翻来覆去的,脑海中不由得又想起了多日未听见宝儿的声音,难道她失踪了?
他拿出藏在怀中的六合镜,映着天上星斗微弱的光线,只见这面暗淡无光的六合镜上,散发出金色的淡淡光芒,在夜里增添了一丝光亮。
这法宝还真是妙用无穷呀,夜里能当照明灯使用,要是在现代还真没这项技术诞生呢!
想到这里,他脸上登时一笑,便不再去想这稀奇古怪的问题,安心地躺了下去。
不料还没躺稳,却突然间听到在这原本寂静得只有潮汐、海风之声的海岛旁边,传来一声轻声的脚步声。
李诚希立刻睁开双眼,翻身跳将起来,抬头四望看去,只见周围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天空上一道白色光芒如同夏日流星,灿烂无比地从空中划过,而在它之后,竟然还跟着几道光芒,看起来让人误以为是流星雨。
李诚希往四周多看了几眼,便一眼看见有两道人影子在树林内鬼鬼祟祟的往自己身处方向摸来,而且明显的是前头一人走的比较快,后头一人紧跟不舍。
在这荒僻之地,原本杳无人烟,此刻居然有人,想来必定是野人一类,或者是什么野兽和狒狒吧。李诚希更不迟疑,法诀一指,六合镜腾空而起,御之冲天而上,俯身而下,一道金光落下树林,照的四处如白昼,睁不开眼。
“大哥,我是惊羽呀,你忘记了吗?”一全身长满毛的野人居然说着人话。
另一个野人也叽叽咕咕的说着鸟语,李诚希愣神半天,最终才明白他们要说些什么,他大喝道:“胡说,你是林惊羽?怎么可能!”
野人林惊羽望着李诚希,急道:“大哥,我真的是林惊羽,这位是如花。当日我醒来的时候被她所救,现在她是我的妻子了。”
李诚希后退半步,咽着唾沫,颤声道:“你真是林惊羽?我擦!我不打扰二位幸福的生活了,我还有事,我先走。”
六合镜化作一道金光载着张李诚希冲天而起,在这无边夜色中发出“呜……”声音,疾冲而飞。
林惊羽的声音在后面断断续续传来,“大哥……别……走呀!我受够……了……这些日子了,还有……呃……如花别掐我……大……”
李诚希自从刚才见了一面林惊羽后,一直吃惊不已,心中叫苦,那家伙该不是带着他老婆如花来报仇的吧?真娘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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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流波山,岛上山势宏伟险峻,占地极广,若论大小,在东海诸岛屿山脉中其实可算第一,但因此山地处偏远,人迹罕现,所以在名气上,反而远不如东海另两座名山岛屿──“蓬莱仙山”与“阎罗之岛”。
不过此刻的流波山,却正是自古以来最热闹的时候,连着数日,魔道人物在这山间似乎搜索着什么。虽然山势广大,但修道之人御剑来去,速度何等之快,常常便发生不期而遇的状况。双方“苦大仇深”,往往一见面看清了便运起法宝砸了过去,一来二往,声响震天,同袍道友又纷纷赶来相助,遂成“群殴”架势,无数灿烂夺目或阴险狠毒的法宝,在流波山上空飞来飞去。
一连数日,两派中各是伤亡了十数人,而流波山上的小山头小山丘什么的,也无辜被削平轰碎了无数。
自从那晚被林惊羽和如花二人惊吓后,李诚希瞎飞乱窜就找到了流波山的所在,也见到了青云门一些年轻的弟子。不过水月他们都没来,只是由道玄真人的传人弟子萧逸才带领一些青云门精英前来助阵而已。
原来这一次魔教崛起,势头极猛,非但一些藏匿多年的老魔头重新出山,更有无数新生面孔冒了出来,而且道行竟大都不低,可见这些年来魔教韬光养晦,实是处心积虑、谋定方动。
敌势颇大,正道中人也不敢怠慢。青云一日无人掌教,便由水月大师来决定与天音寺、焚香谷商议之后,派出了门下七脉中的龙首峰、朝阳峰、大竹峰、小竹峰四脉精英弟子,以通天峰萧逸才居首,带着数十名青云弟子,加上天音寺与焚香谷,以及其他少数正道散仙,一起来到了流波山上。
萧逸才乍见到李诚希,神色间一愣,满面笑容,恭敬说了一些门面上的话。
李诚希心中激动呀,看着萧逸才,他内心安稳了几分,死样,终于找到你了,明日把你介绍给如花。强自忍住心中的激动,问了萧逸才现在的情况。
这一次青云门大举东来,基本上他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全部都认识李诚希,张口闭口叫掌门,让李诚希的虚荣心又满足了一次。
萧逸才笑道:“掌门,魔教猖狂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加上水月师叔她们有事不能来,而且听水月师叔说,家世和其他几位师叔去了追查灵尊的事情,实力难免有损,但现在掌门亲来,我们青云门如虎添翼呀!”
李诚希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萧逸才日后与如花携手相拥的情景,想起他们会有一男半女,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道:“魔教由来已久,所谓邪不胜正,何须担忧呢?水月……”话说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萧逸才道:“萧逸才,叫你逸才好了。你水月师叔她们最近过的好么?”
萧逸才摇了摇头,哭笑道:“掌门,这种事情我们哪能知道呀!”
李诚希怔住了,看了一眼萧逸才,忽然之间,内心升起了一更加邪恶的想法来陷害萧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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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正魔两派又起纷争。
争斗斗法之中,天音寺等有道神僧看见树木狼籍,森林中野猪野兔野狗野蛇等生灵涂炭,不免喟然叹息,诵念起往生慈悲咒来。念完之后,一声“阿弥陀佛”,佛指一挥,一记法宝石破天惊地打出,魔教中人闪身躲过,轰隆一声,又是一个小山头报销,生灵再次涂炭,只得又再念起往生咒来。
“贼秃驴,死光头,有种的就闭上嘴过来决一死战,整日里在那儿叽哩咕噜念个鸟咒,老子不被你们咒死也被你们烦死了!”
“阿弥陀佛,野狗施主,你罪孽深重,还不回头,只怕死后要堕入阿鼻地狱了!”
“呸呸呸!贼秃驴,你还算出家人吗?居然直接咒我!”
“……”
一直恶言恶语的魔教之人此刻正站在魔教阵营前方,一脸怒容、口沫横飞地对着正道一位天音寺僧人戟指大骂,他们看上去除了装扮古怪点,样子难看些,法宝恐怖点,也没有什么特别,此刻也都站在魔教人中。
李诚希正想着这些家伙居然也是魔教之人,和所谓的正道半斤八两,忽听得身后有人诵了一句佛号,道:“阿弥陀佛,想必这位便是青云门暂代掌门李诚希,李掌门了。李掌门你好啊!”
李诚希回头看去,他从萧逸才口中得知,眼前二人是天音寺的法善和法相。
李诚希听了之后,不急不忙道:“天音寺果然人才辈出呀。”
法相和法善一起连忙齐行礼,齐声道:“李掌门过奖了。”
法相仔细看了看他,长出了一口气,面浮微笑,道:“青云门人才辈出,每一个都是精英。光萧师兄一人就让我们惭愧万分。”
高高大大的法善站在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师兄后边,也瓮声瓮气地道:“正是。”
李诚希一脸高深莫测,严肃道:“二位不是池中物,一遇风雨变成龙。”
李诚希微微一笑,随即看了看场中,魔教中人已经和那个天音寺僧人斗法起来,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法相的肩膀,道:“有空我们再聊。”
法相连忙应道:“是。”
李诚希走出两步,忽又回头,对着法相微笑道:“法相师侄,替我和家师说一声,有空在下必定会去上门拜访。”说着面上微带神秘,往前方走去。
法相呆了一下,忍不住向场中看去。只见场中打得热火朝天,相当激烈,两方较量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来,一直在小打小闹,并不敢使用大范围的法术。
场中与魔教中人对阵的是天音寺一位高僧,道行高深,用了一件金光灿烂的金色木鱼法宝,在空中如同活了一般,追着魔教高手。魔教高手狼狈之极,手中那只古怪的獠牙法宝灰沉沉的不再发光,怕是被对方给破了。
只见场中木鱼声阵阵响起,空中金木鱼摇头摆尾,追在魔教高手背后,魔教高手呼呼直喘粗气,狼狈飞跑,模样滑稽。正道中人哗然大笑,就算是李诚希也忍不住笑了几下。
忽听到场内一声呼啸,李诚希放眼看去,却是另一个魔教高手越众而出,出手援救。他的道行远在刚才那魔教高手之上,手中的法宝威力不小,那位天音寺的高僧也收起笑容,小心应付。
李诚希看了几眼,忽然发现一件奇怪事情。在魔教之中,魔教中人受困之时,除了刚才那个魔教高手和他所处位置站一列的几人面色难看之外,其他人居然大都是一副看热闹、幸灾热祸的表情,后来见魔教高手支撑不住了,也只有他出手救援,其他人却都是束手旁观。李诚希心中猜想,这魔教中人派别之争也太过一些了吧?
其实李诚希猜的倒也有八九分对。刚才二人都属于魔教炼血堂一系,这一系八百年前在黑心老人手下自然是风光无比,声名远扬,但如今式微已久,早已被魔教中主流派系排挤。这时看到其中一人出了洋相,人多势众的魔教中人非但没有帮忙,反而在旁边笑嘻嘻地看起笑话来了。
毕竟炼血堂就算在没落也是一派,高手也是有一位两位的,出来相助的那一位,道行匪浅,没几回合便抵住了那天音寺和尚的攻势。
那炼血堂高手得了空隙,回过气来,大骂一声:“贼秃驴,几乎害了你家道爷爷!”骂声中,回身扑去,与另一道行颇高的高手以二攻一。
正道人中一片哗然,纷纷有人骂道:“魔教妖人,无耻之极。”
声讨声中,李诚希忽然觉得身边风声一起,皱了皱眉。却是青云门弟子不甘寂寞,冲了出去,法宝霞光阵阵,簇拥着他的身影,腾起半空。
“无耻妖人,以多打少,法中大师,我来助你!”青云门弟子喝道。
李诚希这才知道场中那僧人名叫法中,听这名字似乎和法相法善他们是同一辈分的,但看长相却比他二人老的多了,难道是未老先衰?
只见场中法中一看青云门年轻弟子一跃出来,喧了一句佛号,道:“多谢施主。”
法中说着右手一招,空中那只金色木鱼立刻冲向魔教高手二,缠住了他,把他带过一旁,青云门弟子顺势就接给了魔教高手一。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了,法中是看青云门弟子年轻,把明显道行差的魔教高手一留给了他。
萧逸才眼看着青云门弟子与魔教高手一接上了手,心中焦急,正想也出去帮上一把,忽然间肩头被人拉住,一看却是李诚希。只听李诚希端正神色,低声道:“逸才,魔教妖人无耻,要倚多取胜,我们正派却是不么做的。”
萧逸才立刻醒悟过来,点了点头,收住势子。不经意间看到李诚希,一副神凝气定的样子,随即想到,有掌门在这里,师弟哪里会有事呢?自己真是瞎操心了。
萧逸才连忙低声道:“抱歉,掌门!是逸才见同门会被魔教之徒所伤,一时慌张失措,请掌门恕罪。”
李诚希微微一笑,道:“没有关系,年轻人就需要历练。”
萧逸才脸上一红,向周围瞄了一眼,见周围诸人似乎都在看着场中,无人注意到他的失态,其他青云门弟子也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看着半空中的斗法,这才放下心来。便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有道目光,从旁边落在他的身上,只是他转过头来时,却发现对方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旁的李诚希,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老是疑神疑鬼呀!
这时在半空之中,青云门弟子把手中的法宝运用的是随心所欲。光芒万道之中,魔教高手一头昏眼花,只觉得上下左右前后都是一条条一道道的剑芒,将自己生生给困在中间,冲不出打不破,再过一会只怕自己就要被这剑芒给刺成刺猬了。
萧逸才见师弟露脸,脸上不由得显出赞赏之色,正道中人也多有赞叹之声。青云门弟子本来就潇洒,比之魔教高手一那副狗模样,自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到后来不只正道人士鼓掌,连魔教中人居然也有几个大声笑了出来。
魔教高手一听在耳中,恼羞成怒。他虽修为不深,对敌经验却远非对方这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比,眼珠一转,在青云门弟子身上瞄了几眼,便看出这小子多半是刚出来的新人,立刻便大声喊道:“臭小子,看你人模狗样,想不到你居然比魔教下手还要狠毒,莫非你也是魔教中人?!”
在场之人突然静了下来,片刻之后正道中人无不破口大骂,魔教中人笑成一片,还有些人大声起哄笑道:“说得是,说得是,真是看不出来你们堂堂名门正派居然也有魔教败类在,看来私下做了更多不耻之事吧!”
青云门弟子又气又急,怒道:“你、你胡说什么?”
魔教高手一戟指,脸上“正气凛然”,一副替天行道的模样道:“呸,你若不是魔教中人为何出手狠毒?”
这话说着连法中也变了脸色,连喧佛号“阿弥陀佛”,青云门弟子更是气白了脸,他其实也知道这是对方的激将之计,但他一个正派的弟子,突然在大庭广众面前被冠以这巨大侮辱,如何不气,登时就在法宝间露了破绽。
魔教高手一瞄准了机会,赶忙冲出了道道剑芒的包围。这才看他身影窜了出来,便只听得轰隆一声,满天剑芒轰然合下,这人若是在中间,还怕不被刺成粉碎?
魔教高手一不由得一吐老长舌头,道:“好狠的小子!”
青云门弟子气恼之极,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扭曲了起来,有几分恐怖狰狞,说他是魔教中人也不会有人怀疑。他更不多话,手中法宝迎风而出,如电飞驰,再次冲向魔教高手一。
魔教高手一惊吓之下,抱头就跑。魔教中人看他逃了回来,嘘声四起,忽然间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呼呼”声中,居然一个个腾云驾雾地飞走了,竟无一人帮忙。
转眼间场中魔教人物只剩下了炼血堂一众人等。魔教高手二在那里看了,脸色阴沉,心中愤恨,但终究知道这已不是久留之地。当下法宝连发红光,将法中逼退数丈,抽身而起,用手一招众人,也逃逸而去。
青云门弟子还要再追,只听得后边萧逸才朗声道:“师弟,不要追了。”
青云门弟子硬生生停下脚步,脸还有几分狰狞,转头对萧逸才道:“萧师兄,你休要听那妖人胡说……”
萧逸才笑了笑,走上前去,把他拉了回来,笑道:“那些魔教妖人,什么恶事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说了些粗话,我们只当听不到就是了。”
这时正道中人大都随声附和,纷纷道:“正是,正是。”
“这位小兄弟不必放在心上。”
青云门弟子这才悻悻然下来。正道中人见魔教妖人已散,便也大都散了,这些时日来经常这般与魔教众人斗法,斗了散,散了又斗。
李诚希招了招手,朗声道:“我们回去吧!”随后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名展露锋芒的青云门弟子,笑道:“国家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那名青云门弟子一愣一愣的,什么国家他不懂,他傻笑道:“谢谢掌门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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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了下来,正道中人纷纷到了流波山南面山腰间休息。这里有着天然形成的十几个岩洞,很是方便,当日一上山来,便被正道中人看中了。
青云门以四脉弟子区别,分占了四个山洞,但人数极少,霸占了四个洞,但也没有什么人说过一言半语。在最西边一个山洞,旁边就是密林,在另一侧过去的依次是风回峰、龙首峰、朝阳峰、小竹峰。再过去的山洞便是由天音寺和焚香谷以及其他的正道人士所住了。
这一次李诚希到来,天音寺法相、法善是见过了,也和一些自诩正派中人也过来打了招呼,焚香谷代表也来拜访了下李诚希。
夜晚,青云门其他各脉弟子和天音寺、焚香谷的人多有出来透透气,门派有别,他们分成几团,在一起升起篝火聊天,笑声隐约可闻。
当夜已深,洞外又恢复了平静,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去,只剩下依然燃烧的篝火堆,匍匐在山洞门口。
黑沉沉的夜色,看不到月亮与星星,夜空中没有一丝的光亮。
其他门派的弟子,大都已经睡了,连最后亮着的、青云门这边的山洞外的那一堆火光,也在万分不情愿中,渐渐灭了。
这个黑漆漆的夜晚,下起了雨来。
“轰隆”一声大响,天际传来轰然雷鸣,白色闪电张牙舞爪地划过苍穹,彷彿漆黑的夜空裂为数块。片刻之后,豆大的雨滴如小石子一般砸了下来,打在岩石之上,啪啪作响。稍后,倾盆大雨,滂沱而下。
转眼天地之间,一片迷蒙,大地在片刻间已经完全被雨水湿透,气温一下子降了几度,说不出的冰凉。原本漆黑的夜色,加上大雨,根本已经看不清山洞那里的情景。
清晨,云开日出,雨歇风止。
李诚希一人独自走出山洞,只见远处翠绿密林的树叶边缘,结上了一颗颗的水珠子,风一吹,落下了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触地,散去。
他向前一看,便向树林中走去。不多久,在山洞里的各正派弟子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李诚希的身影了。
流波山上的树林里,到处都是参天的古木,一人环抱的大树比比皆是,便是两三人才抱得住的巨木,居然也是时有所见。想来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向来无人烟所致。
李诚希在林中缓缓而行。清晨的微光从树顶透下,洒在林间的灌木之上。
在这个雨后的林中,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清洗了一遍,到处都是青青的绿色。偶而有不知名的小花,绽放在寂寞无人处,散发着淡淡清香。
李诚希在前头走着,一直沉默而不言语。
李诚希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只见此处已是树林的深处,四周清幽无人,古木森森,除了远处传来隐约的鸟鸣声,便再无任何声音。
李诚希上下打量了周围环境一番,笑道:“幽姬你出来吧!”
忽然李诚希眼前出现一道黑色的丽影,正是幽姬。
幽姬白了一眼李诚希,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诚希食指竖在自己的嘴唇上,嘘了一声,道:“你身上可留着我的记号,我当然知道来人是谁喽。”
森林里透下的光线,穿过繁茂的枝叶,洒在李诚希与幽姬两人的身上。幽姬站在李诚希的面前,脸色通红,无地自容,半晌才低低叫了一声:“夫君你别胡说……”
李诚希看着她显露出小女儿态,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去。
幽姬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小脸一下子吓白了,担心李诚希会为此生她的气。
李诚希站在那里,负手而立,半晌没有说话。幽姬泪眼闪烁站在他的身后,身子微微一震。
过了好一会,李诚希深邃的眼神看向幽姬,深沉道:“幽姬宝贝,改日你带碧瑶来见我一面,怎么说我也和她娘亲小痴是夫妻,也和她外婆是夫妻,让她来见见我这个外公和爹爹吧!”
幽姬心里又是一跳,但事关碧瑶,她立刻头脑就清楚多了,急道:“难道你和小痴她们发生了关系?”
树林中,二人间,陷入了一阵沉默。
幽姬垂下头来,心乱如麻。便在这时,她听到了李诚希的声音:“当然,你吃醋了?我可是有很多女人,碧瑶也不会放过,养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吃掉了。”
幽姬心头一跳,抬头应道:“夫君你……”
李诚希看着她,道:“夫君我怎么了?”
幽姬低声道:“没什么。”
李诚希淡淡道:“碧瑶没有将事情经过告诉你吗?”
幽姬身子一动,但深心处,却不知怎么,隐隐有微微的喜悦。或许是因为她内心觉得李诚希会解决她内心的疑惑的。
李诚希继续道:“当年……”
幽姬心里一急,道:“当然怎么了?”
李诚希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的脸蛋,道:“先亲一口,在告诉你。”
幽姬脸色一红,磨磨蹭蹭半天才在李诚希脸上亲了一口,羞涩道:“你可以说了吧?”
李诚希一脸正经,一字一顿开始讲诉当年在狐姬山的经过,说得有声有色,让人仿佛置身于当年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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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诚希讲完的时候,幽姬倚偎在李诚希怀中开始娇喘吁吁,脸色绯红,那诱人的樱唇也微开呵气如兰,她低声道:“你为什么不把碧瑶带走呀?要是发生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李诚希的魔爪轻轻抚摸幽姬的削肩上,淡淡一笑,道:“我李诚希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幽姬按住李诚希那不规矩的魔手,娇嗔道:“不要乱摸,也不怕被别人看见。”
“这里方圆百里都是一片绿叶高树,怎么可能有人呢?”李诚希突然横抱起幽姬,旋转了几圈,吓得幽姬小声惊呼起来,小脸也“刷”了一下全白了。
李诚希深情款款看着幽姬,幽姬侧过脸蛋,羞红脸颊,李诚希一下子吻住幽姬的双唇,大舌头长驱直入在幽姬那湿润暖香的芳口中恣意地四处舔舐。他一会儿舔舐幽姬嘴的上颚,一会儿舔舐幽姬滑腻柔软的丁香妙舌,一会儿舔舐幽姬的妙舌下香甜柔软的口腔,无所不至,俩人嘴中的津液相互交汇着。李诚希舔得幽姬芳心又痒痒,欲念萌发,情欲又高涨,幽姬驱使着湿滑滑的香甜的丁香妙舌去舔舐着李诚希的舌头,俩人的舌头你舔着我,我舔着你,情意缠绵地纠缠在了一起。纠缠片刻,欲火高涨的李诚希感觉这样不足以满足心中的需要,他气息粗浊地一口噙含住幽姬的舌头如饥似渴地吸吮起来,并且如饮甜津蜜液似的吞食着幽姬檀口中和他大门舌头上的津液。此刻幽姬如水般的肌肤花容像醉酒一般酡红,春色诱人,黛眉藏春,媚眼半张,鼻息沉重,李诚希贪婪地吸吮着幽姬的香舌。
良久,唇分,一条银丝搭在二人的唇上。
幽姬全身乏力,软倒在李诚希的怀中,脸色酡红,微微抬起头来,望着李诚希的下巴,有气无力道:“你这该死的夫君,居然偷袭人家,太坏了!”
李诚希看着幽姬这副动人的模样,咽了几口唾沫,嘿嘿一笑说道:“坏?夫君还有更坏的手段还没有使出来呢,要不要在这大自然中尝试一下夫君的手段?”
幽姬呸了一声,咬着小银牙,一副小狗狗的模样看着李诚希,凶道:“还不把人家放下来,人家有正事和你商量下。”
李诚希捏住幽姬的小琼鼻,笑道:“什么事情要你这四大圣使之一的朱雀美女来和我这一无名小子商量?是不是又想要和夫君一起爱爱了?你这小荡妇。”
“才没有。”幽姬哼了一声,道:“你也算无名小子?你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青云门掌门,天下谁不认识你呀?年轻有为,英俊潇洒,实力不凡,简直就是天下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这也算默默无名的小子?”
李诚希皱了皱眉头,狡黠的目中看着幽姬那不停在起伏的圣女峰,奇道:“原来我李诚希的名字这么响亮呀?天下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是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他有可能是唐僧。”
“唐僧?”幽姬一双玉璧搂勾在李诚希的脖子上,“唐僧是什么人?”
唐僧可是名字响亮的大人物,也是一个秃驴。你当然不可能知道唐僧是什么人物了,估计你连听也没有听过,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唐僧这一号人物。李诚希想到。
李诚希收拾好心情,但依然抱住幽姬不放,道:“是什么正经事情?说来听听。”
“事关重大,我们要不要回去在说?”幽姬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目光扫视四周一眼,道:“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来和你说这件事情的,可不能让别人偷听了。”
李诚希哦了一声,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还冒着生命危险来通告?李诚希也看了一眼四周,亲了一口幽姬,道:“说吧,四周没有人。”
幽姬点了点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们圣教来诛仙流坡山做什么的吗?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李诚希没有打断幽姬的话,只听见幽姬继续说道:“我们圣教来这是为了一样东西,传说亘古凶兽之一,夔牛。”
李诚希似乎早就预料到幽姬所说,并不不惊讶,反而配合惊讶一声,道:“是不是《神魔志异•灵兽篇》中记载的夔牛?夔牛:上古奇兽,状如青牛,三足无角,吼声如雷。久居深海,三千年乃一出世,出世则风雨起,雷电作,世谓之雷神坐骑。你们为了它?不就一畜生吗?”
幽姬点了点臻首,继续道:“我也不知道,鬼王他没有跟我说。”
李诚希白了一眼幽姬,道:“人家和你非亲非故,告诉你干嘛呀?”
“那倒也是,”幽姬享受着李诚希的拥抱,闭上眼睛,继续说着:“要是以前,鬼王会找我们商量一下,可这次居然没有。自从他出关以后,整个人变得陌生起来,气质和鬼先生差不多。”
李诚希稍有疑惑,随之化解开来,笑道:“那宝贝你说的那个鬼先生还有没有在?”
幽姬摇了摇头,奇道:“没有,都好久没有看见他露过面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去了。”
李诚希得知幽姬所说,一下子心中明了,心中的猜测恐怕八九不离十了,但他没有说出来,反而灼热的目光一直盯住幽姬的胸脯不停的看着。
幽姬感觉到李诚希那奇怪的目光,白玉般的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就连耳根也渲染上一层绯红,她结结巴巴道:“你看什么?又不是没有看过。”
李诚希嘿嘿一笑,无耻道:“当然不止看过,我还闻过、亲过、玩弄过它,现在回忆起来真让人血液沸腾呀!”
幽姬脸色大窘,玉手握紧成小粉拳不停在他身上拍打着,嗔怪道:“你要死呀,说出这么羞人的话来。”
李诚希握住幽姬的小手,在上面亲了一口,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
幽姬哼了一声,故作哭相,道:“这么快就像赶着人家走啦?人家好命苦呀!”
李诚希坏坏一笑,道:“记得帮我把碧瑶诱拐来,我要摘取她这朵美艳的花儿。”李诚希说完就把幽姬放开,她皱了皱琼鼻,哼道:“知道啦,我先走了。”幽姬化作一道黑影掠过枝头,眨眼间便消失在森林中。
他看着幽姬远去,然后向着来路走回去。
他走回山腰上那一排山洞处时,各派人头耸动,大都已经起来了。萧逸才等人更是就站在洞口,脸上有焦急之色,四处张望着,显然很是担心。
李诚希远远看到,心中一乐,果然当老大是最爽的,一群小弟在门口迎接自己,这就是命,是我的还是我的,不是我的就意味着将来是我的。
一看到李诚希回来,萧逸才便跑了过来,什么也不说,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定没有受到魔教的偷袭之后,才恭敬道:“掌门,你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们还以为掌门被魔教这群无耻之徒偷袭了呢!”
李诚希见他满脸关切,一双眸子只望在自己身上,心里又是莫名的一怕,对方是不是搞基的?但面上却做出一副笑脸,道:“没事的,掌门我神通广大,即便是魔教之徒偷袭,我也能够轻而易举收拾对方。”
李诚希随意说了几句就慢慢走了回去。望见青云门弟子一干人等都站在洞口,正恭恭敬敬地看着他,他对他们虚伪一笑,也不说话,就走了进去。
到此,这一场小小的风波,也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诚希便日夜和青云门弟子生活在一起。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满,现在魔教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所谓敌不动,己不动,敌欲动,咱们抢先一步。
这一次到流波山上来的正道中人,自然是以“青云门”、“天音寺”和“焚香谷”三大派为首,但其他规模较小的正道门派也有不少,多数是来凑凑热闹,虚张声势。俨若让他们全副上阵,估计死伤无数,可能直接导致灭门之灾。
其中多有李诚希闻所未闻的,但是十有八九李诚希从周一仙的记忆中知道,想必表面上都是为了正道公理,要与魔教余孽势不两立,但实际暗地上想要出出风头。
至于在三大派之中,这一次除了青云门来了李诚希,其余两派却并未有长老一辈的人前来,所以无形之中,凡事便由青云门为首。
如此过了三日,李诚希在这流波山上,居然陆续认识了好些修真之人,不过都是早早聊过几句,便敷衍过去。
其中有焚香谷的李洵也在隔日来到了流波山,不过燕虹估计还在小竹峰来;稍后,他又在天音寺僧人处,居然看到了石头,石头身边还站有一个瘦小枯干的老者,估计是他师傅了。
石头不是回师门了吗?可能和他师傅一起来凑热闹的了,估计没见过世面,所以一起来见识见识。李诚希腹诽想到。
李诚希颇为高兴地上去打了个招呼。石头一见是他,神情也大是兴奋,说了几句,便要介绍师父“大力尊者”与他认识,说着转身向那位正和法相说话的老者道:“师父,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那位青云门的希哥了。”
那老者转过头来,李诚希一见他脸,一时错愕,本来他想像之中,石头所在之门派称为“金刚门”,他师父又叫作“大力尊者”,想必是个威猛无比的巨人。不料眼前竟是这一个看去颇为瘦小的老者,这一下子还当真回不过神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脸上挂着一丝温和的笑容。
石头却显然没想的这么多,呵呵笑道:“希哥,你还不快见过我师父。”
石头不知道李诚希是青云门的掌门,李诚希也不怪罪于他,大人有大量,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在下青云门掌门李诚希,久仰大名。”
那老者怔了怔,说话有些不利索,道:“掌门?”李诚希哼了一声,一脸得意洋洋,转过头去,看向法相,笑道:“法相师侄,今日气色不错,最近也休息的不错,看来是养精蓄锐,准备于魔教大干一场了。”
法相微笑道:“李掌门言之过重了,修道之人个个都气色红润,也不只是小僧一人而已。不过此次魔教复起,普空师叔本也要前来,无奈寺中事务繁杂,只得由小僧前来,聊尽一二棉力。带领我们正道一派与魔教大干一场这统帅之人非李掌门莫属。”
李诚希笑了笑,转过头来,看向老者,道:“这位老者恐怕就是金刚门的大力尊者,石头的师傅了。”
大力尊者点头道:“在下正是。果然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就当上了青云门掌门要职,绝非我等相比。”
李诚希面带微笑,心中暗骂道:娘的,真是三分颜色上大红,给你一点面子你还真顺着上!
看着大力尊者望过来疑惑的目光,李诚希自信回击道:“小小年纪?这位前辈恐怕你看走眼了,在下修道已经不下数千年了,早已经修炼臻至,返璞归真了。”
大力尊者、与石头等人心头猛地一跳。
李诚希笑着看向大力尊者等人,他们个个面带惊讶之色,那样子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滑稽之像,要多惊讶有多惊讶,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也就在这个时候,法相双手合十,默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随后他的目光竟不知道是有意或无意地向李诚希这里看了一眼,随即又心虚地移了开去,镇定道:“青云门上下卧虎藏龙,弟子更是人中之龙,精英中的精英,远非我等能相比。李掌门竟然能够修炼至此,恐怕离长生之路也不远了。”
大力尊者“啊”了一声,大有感叹、惊讶、羡慕之意。
法相微笑道:“李掌门是今古第一人,也是最有天分禅悟透长生之谜的人。”
大力尊者呵呵一笑,改口道:“不错,不错,李前辈祝你早日看透天机,成为今古第一能够突破长生之谜的人。不似我这老家伙,与长生之路无缘,平日里种种菜,浇浇花就是一辈子了。”
李诚希笑道:“承你贵言。”
李诚希与法相等人谦让了几句,便离开了。
李诚希刚走不远,忽有感觉,转头向旁边看去,却见是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拉了他一下,悄声道:“希哥,想不到你是青云门的掌门呀,我还以为你只是青云门的弟子呢。”说完,石头傻笑几下,挠了挠头,往四周瞅了瞅,小声道:“希哥你看出来没有?好像这个年轻的法相,却是天音寺这一群和尚的领头人呢!”
李诚希点了点头,这数日来他每日与这些正道中人接触,多有看见天音寺诸位大师的。也发现法相这便宜师侄虽然年纪轻轻,但在这次来流波山的“法”字辈天音寺众僧人里,法相的气度卓然出众,隐隐有为首之风。出面接待讲话的,大都是他,而旁边一些年纪大的和尚,反而没有什么声音。看来,法相乃是天音寺着力栽培的一个出色人物了。
和萧逸才一样这么优秀的人要不要介绍法相去逛青楼?让他破戒律?还是直接介绍一个比如花更极品的女人给他?李诚希坏坏的想到。
只是,他心中此刻,却依然想着刚才的想法,也注意去没听到石头在旁边咕哝地说着什么,只听到最后他似乎说:“……我看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话也说错了。”
李诚希一怔,问道:“极品石头你说什么?”
石头看了看左右,低声道:“我记得以前听人说过,佛门中人若是功德圆满,善终的话,便当称为“圆寂”。开始的时候希哥你不在,他那时却乱说什么逝世的,听起来就让人不舒服,倒好似普智神僧他是……咦,希哥,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怪怪的?”
普智?那晚上他因该吃了什么鬼医的三日必死丸,然后屠村的时候中了自己一掌,还趁夜色逃脱了,想必是逃回了天音寺,后来也死翘翘了吧?
李诚希心乱如麻,强笑着对石头点了点头,便走回青云门所在之地去了,弄得石头站在原地,搞了半天也摸不着头脑。
转眼间李诚希已来到流波山上半个月了,这段时间里,正道之士与魔教中人依然对峙,双方在日间多有相遇时候,不时便有斗法。但令正道中人迷惑的是,魔教中人却似乎不愿恋战,往往斗法斗了数个回合,便虚晃一枪遁走。
但青云门这些弟子却不知道魔教真正的意图,他们只是往日里听说魔教要在此荒僻之地聚会,心中猜想他们来多半是商量些毒计欲祸害天下,所以自己这些身为正道之士才欲来除魔。不料来到这里看了,却又不像。
若说是与正道为敌,便应当出来决战才是;若是听说了正道中竟有了两位青云门高手在,怕自己实力不够,那也该主动退去。
偏偏魔教中人战又不战,退又不肯退。流波山地势又大,在空中目标明显,但若要深入下去寻找魔教中人的老巢,还当真不易。这一拖,时日便延宕下来了。正道中人纷纷猜测,魔教余孽究竟想要在这个荒僻之极的岛上做什么?
但李诚希内心知道,他们等待的是夔牛这亘古凶兽出世,所以不敢恋战,只能虚晃遁走。
李诚希这些日子来,带领着青云门弟子一起在流波山上搜索魔教中人。
但他私下里,却无聊至极,干脆让萧逸才每天带领一群青云门弟子在这搜寻魔教中人的踪迹,自己却回洞中休息。
不过说也奇怪,明明幽姬也来到了流波山这处海岛,但从那一个早晨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估计是在实施李诚希心中邪恶的计划。倒是魔教中其他人,包括李诚希与萧逸才等人认识的魔教高手一、魔教高手二等人,出现的十分频繁,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东西似的。
李诚希可是有着几乎逆天的修行,碰到这种事情,也就几下子摆平了。这一日入夜,他便叫上天音寺与焚香谷的人,聚在一起商议。让他们当领头羊,去解决小鱼小虾,而自己则去对付大鱼。
代表天音寺出来的,自然便是法相,而焚香谷过来的人,居然也有过几面之缘,便是李洵。这二人看去都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但在李诚希面前,他二人的神色却都是十分恭敬的。
见礼之后,李诚希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淡淡道:“二位师侄,此次我们正道诸派前来除魔,其中还有诸多借助二位的地方,在下在这里先谢过了。”
法相与李洵同时欠身道:“不敢,若有需要处,请李掌门尽管吩咐。”
李诚希挥了挥手,让他们二人先坐了下来,道:“废话我们也不必多说了。到今日为止,我们来这东海荒岛已有半月,虽说果然有魔教余孽在此,但看他们行踪诡秘,却猜不透用意何在。不知二位师侄有何看法?”
法相与李洵对望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李诚希看向李洵,对他道:“李师侄,这一次的消息是由你们焚香谷首先放出来的,敢问贵派可知道魔教的目的吗?”
李洵在李诚希这个名满天下的“前辈”面前,脸上再无往日骄傲神色,当下道:“回禀李掌门,这一次的消息也是鄙派无意中知道,魔教复兴之后,突然有大批余孽前往东海流波山,但所为何事,却是不知。”
李诚希有意无意望一眼在场几人。
法相忽然道:“李掌门,依小僧这几日看来,魔教中人翻山越岭,往往对每处山头都仔细搜索,极像是找寻某件重要事物。”
这个法相不愧是年轻一代的翘楚智者,一下子就推断出魔教之人真正的意图,不过李洵和他相比倒是差远了。李诚希笑看法相。
李诚希沉吟道:“不错,我也是这般看法,但他们究竟在找什么东西,竟如此重要?”
站在一旁一直默默无语的萧逸皱起眉头,突然道:“掌门,既然如此,我们猜也猜不出来了。不过魔教中人一向阴毒,我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小心戒备才是。我们这里白天再加紧搜索,等找到魔教中人的老巢,再把他们一举剿灭,为天下除害。”
李诚希点了点头,不露神色暗笑,严肃道:“就遵照逸才所说的去做吧!”
法相与李洵齐声道:“是。”
在这之后,他们又商议了片刻,法相便和李洵告退了。看着他二人走了出去,李诚希忽然道:“逸才,这两个年轻人的资质当真不错啊!”
萧逸才缓缓点头。
李诚希笑道:“尤其是天音寺的法相,我观他眼瞳黑净,边缘却似有淡淡金光,眼神温润而不散,只怕在天音寺“大梵般若”上已有大成了。”
萧逸才愣了愣,一时无言。
李诚希微微一笑,继续道:“那个李洵,他刚才虽然在我面前刻意低调,只怕道行未必便比法相差了。”
萧逸才也不知道李诚希为什么对他说这些,心中震惊不已,口中恭敬问道:“掌门,你跟逸才说这些……”
李诚希奸奸一笑,道:“等待魔教一事过后,我就安排你们三人比武,胜者得到青云门仙家法宝六合镜,输者也能得到一神秘大礼物。”
萧逸才心中的迷雾更浓了,皱眉道:“礼物?”
李诚希摇了摇头,转过身走了出去,在门口处停下来,回头神秘道:“如花似玉。”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萧逸才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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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万籁俱静。
黑暗中,其他人都在安然入睡,石洞外边一向都有看夜的弟子,所以大家都很放心。听着他们平静而熟悉的呼吸声,李诚希怔怔出神。
也不知道那爱作怪的宝儿去哪里了,都好些天没有听见她叫自己主人了,或许她太过无聊了,出去完了吧!
他在黑夜里,静静地想着。
日出东方,海风阵阵,这一天,天高云淡,正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青云门门下十数人,离开了居住的石洞,御起法宝,向着流波山深处飞行而去,一路仔细搜索,希望能找到魔教徒众。
李诚希一马当先,这次他直接使用他珍藏品“琥珀朱绫”,红光闪闪,飞在最前头,身后萧逸才等人紧跟着他,修为甚低的弟子飞在最后。
青云门弟子中,除了个别几个是用仙剑之外,其他人用宝笔或者其他的,更有怪异滑稽的骰子、棍子之类,在同是青云门弟子几乎都用仙剑的情况下,极是醒目。
但此处毕竟不是青云山,流波山上且不说魔教中人,光是正道其他门派便有十数个,各种各样的法宝比比皆是,倒也不那么突出了。
不过各位正道同仁弟子们无聊时私下议论,有好事者品评各人法宝,便有“高人”指出,此次流波山上,诸位手中法宝,最古怪的莫过于青云门大竹峰某个弟子的骰子法宝,而最土气的居然也是青云门门下某个弟子的棍子法宝。可见青云门领袖天下,果然藏龙卧虎,不可小觑!
李诚希得知这些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但在外人面前还是隐忍着那股笑意,故作高深莫测,目不斜视,一副高人风范。
此刻正道各门派弟子纷纷三五成群,四处飞飙。流波山上风声呼啸,各色光芒急缓相间,闪烁而过,极是好看。
李诚希在法宝之上向旁边看去,只见正道众人向四周扇形飞去。而在自己这一群近处,大概隔了数十丈远,他衣襟飘动,猎猎作响,头发拂肩,配着他冷酷帅气的容貌,竟似有出尘之态,果然印证了幽姬所说:“天下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李诚希心里一动,不想多看,毕竟男人没有什么好看的,他回过头来,向另一边看去,却见也是隔了数十丈远,便是萧逸才等人,他们专心致志在驭宝飞行,他们可没李诚希那般修为,当下不敢分神,否则在这万丈高空上摔下去定然粉身碎骨。
就在这时,忽听着前方一声清啸,李诚希向前望去,手中法诀一握,琥珀朱绫红光闪动,“呜”的一声,载着他潇洒身影,却是直冲上天,速度快了数倍不止。
青云门弟子们吓了一跳,以为前方出现大问题了,掌门才一下子提高几倍速度先行一步,他们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一个个四处张望起来。
萧逸才朗声道:“大家别紧张,前方并没有魔教妖孽,大家可安心,掌门只是先前去探路而已。”
青云门弟子才安下提起的心来,一起平稳的驭宝飞行。
急速飞在前方的李诚希法宝猛的一沉,竟是向下疾降。
李诚希回头望去,只见后面的队伍早就已经不见,李诚希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往脚下青山森林中飞去。
以李诚希这般速度,转眼间便降到森林下方,他双手大张,闭上双眼,道:“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翱翔,这种感觉真舒服。”
说着,琥珀朱绫如有灵性,如灵蛇翻身,在他潇洒身影之下翻转呼啸,红光闪闪,飞入了苍莽森林之中。
这片山头上的森林里,也与流波山其他地方一样,到处都是巨大古木,笔直向天,便是在地面之上,也多有灌木荆棘,难以落脚。
李诚希一进入这森林之中,便感觉周围忽地安静了下来,耳边再没有凛冽风声,一股树木清新之气,迎面而来。李诚希面带微笑,人站在琥珀朱绫之上,身形如电,在这片古老森林之中,在无数巨大古树之间,穿梭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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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知怎么,似乎突然有些阴沉,天空中厚实的云,也渐渐多了起来。
李诚希收回目光,心想这海外之处,毕竟与中原之地不同,刚才还是天高云淡的晴天,转眼间似乎就要转做阴天了。
他在密林中飞了许久,却连一个魔教徒众也没看到,最后在一个小山坳间,李诚希望见下面有一条小溪,加上飞了半日,也有些疲惫,便落了下来,此刻正在用溪水洗脸。
这条小溪蜿蜒流淌在古老森林中,清浅而清澈,溪水中有许多圆圆的鹅卵石,随着清澈水波荡漾的微光,很是漂亮。溪水两旁除了一些沙石浅滩,更远些的地方,便又是茂密的森林,一眼看去,这森林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李诚希双脚泡在凉爽的溪水中,躺在地上,遥望天穹,呐呐道:“静下心来看看风景也是一种享受。”
过了小半小时。
李诚希收回琥珀朱绫,缠在手臂上。他站起身沿着这条小溪,又走了半个时辰。
一路之上,李诚希神情轻松,四处张望,脚踏着溪水。
这条小溪看似不大,但长度居然不短,走了这么许久,居然还不见源头。眼看着前边又是一座小山,其上拐弯处有个山涧,小溪便是从那里流出。
李诚希走了这半日,也有些疲累,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道:“天色也不早了,在过去这个山涧看看,如果还没有发现的话,就回去了。”说罢,,转身便向前走去。
他很快走到那山涧拐弯处,向里一看,却是吃了一惊。原来前头岩壁之后,却是个极大的洞穴,看着足足有十丈来高,这条小溪便是从这山洞里流淌而出的。因为岩壁挡住了视线,不要说飞在空中,便是站在附近稍远些,便也看不到这个洞穴口,倒是十分隐秘。
李诚希往那山洞看了一眼,见除了洞口有些亮光,再深处便是漆黑一片,心中便是觉得怪怪的。
他皱了皱眉,低声道:“我和洞穴还蛮有缘分的。”
这些日子以来,曾入了两个洞穴,一个是空桑山的万蝠古窟,一个是小池镇外的黑石洞,每次入洞都有特别的收获,那便是美女。此刻看了这个洞穴,本能上便有些喜欢。再加上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十分良好,道:“竟然来到了,进去看了一眼也没有什么损失,反正自己还没回去他们也不敢开饭,就让他们饿着肚子等段时间。”
话才说完,忽地,他头上传来一阵破空之声,片刻之后,“唆唆”之声更是不绝于耳,竟是有许多人往这里飞了过来。
李诚希立刻抬头看去,片刻后哼了一声,只见天空中那群人的服饰,便是魔教中人,而看这人数,随便一数,竟不在数十人之下。
李诚希面色正常,虽然他们不至于给李诚希带来什么危险可言,但还是小心为妙,毕竟他准备潜伏跟着他们,听听他们要商议些什么。他都等待了好多天了也不见他们有行动,自己幻想夔牛变身后的梦想现在都没有实现。他化作一缕青烟飘入了那个黑暗的洞穴之中。
黑暗,吞没了那一缕轻烟。
没过多久,魔教中人便纷纷落了下来,目标果然都是在这山涧周围,稍后,似有人点起火把,然后众人竟也向这山洞里走来。
原本躲在山洞近处的李诚希,只得飘向洞内去。他丝毫不担心被魔教中人发现,毕竟这化成轻烟的法术可没有人懂得,完全是他自创招式,别人想要发现难过登天。
但好在因为魔教人多,又似乎不曾想到此处会被正道中人发现,一路上也未控制谈笑脚步,即便李诚希法术有漏洞,他们也察觉不到了。
这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宽敞地方,魔教中人停了下来,周围拿火把的人便很熟悉地在四周找到些石缝,将火把插了进去,看来他们是经常到此处的。
这山洞里的空地中,便亮了起来。
李诚希也停了下来,躲在光亮照不到的更里边处,静静地窥视着几人。
李诚希偷偷向外看去,只见远处,那些魔教之徒围成一个半圆,各自找了大的石块坐下,有些看来是粗豪之辈,干脆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远远看去,只见魔教中人果然与正道之士大不相同,怪模怪样的人甚多,李诚希印象甚深,长着一张难看让人呕吐的脸的魔教高手一,此刻也坐在其中,旁边还有魔教高手二等人,也在一起。
此外,在他们身后似乎还站着个中年人,脸很陌生,李诚希却从没有见过。
外边魔教中人虽然大致围了一个半圆,一起面对着一个方向,那里坐着三两个人,但其他的却依然是一群一群坐在一起,如他心中所想,他们都有派系之分,而且十分清楚。
正在这时,只听三两个人中的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诸位,请静一静。”
顿时,魔教中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这声音的主人,有莫大的权威一般。
李诚希离得较远,一时分辨不出那声音是哪个人发出的,但听得比较听出,探头向那场中看去。
石壁上的火把,静静燃烧着,偶尔发出劈啪的声音。魔教中突然有一个皮肤黝黑的高个站了起来,向着一个方向,朗声道:“尊使,此次‘鬼王宗’召集我等来到这荒僻海岛,说是有三千年方才出世一次的奇兽‘夔牛’,但如今找了这么多时日,一根牛毛没找到不说,却把正道中那些讨人厌的家伙引了过来,终日缠斗不休。请问现今该如何是好?”
李诚希一怔,笑道:“夔牛?果然不出所料。”
李诚希又向场中看去,只见那人开了头,后边便有许多人纷纷附和,其中那魔教高手一道行虽不高,但性情却似乎很是火暴,所以在众人之中,声音显得最大。
“说的有理,‘鬼王’他老人家高高在上,自然不会理会这等小事,但要我们在这里平白无故受苦,却是为何,多少也要给老子一个解释吧?”
魔教高手二在旁边听他说的无礼,眉头连皱,正想伸手拉他一下,要他安静一点。
便在这时,在众人议论纷纷、吵吵闹闹的时刻,忽地有个甜美的女子声音,声调却颇冷漠,淡淡道:“你很想知道原因吗?”
这女子声音一出,李诚希心中大震,身子竟是不由自主又伸出了几分,只见在火把照耀之下,魔教众人面对着的那个方向,却是有个绿衣女子,缓缓站了起来。
绿衣女子看去只有十六、七岁,一身水绿衣衫,相貌秀美,细眉雪肤,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极是灵动,令人眼前一亮,便是比之水月等女也不输几分。
拥有这等姿貌,而且喜欢穿绿衣,样貌上还和小痴有三分像,她不就是碧瑶吗?想必是我们之间缘分作祟。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李诚希看向场中想到。
且不说李诚希突然看见碧瑶,心里莫名惊喜,场中那一群刚才还大声喧哗的魔教之人,一见碧瑶出面,立刻都安静了下来,似乎对碧瑶十分忌惮的样子。就连看那模样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魔教高手一,此刻也没了声音。
一时之间,竟是无人敢向她说话。但片刻之后,忽只听有人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缓缓道:“碧瑶小姐,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诚希放眼望去,却见说话的那个人,正是与魔教高手二等人站在一起的那个陌生中年人。此刻看着魔教高手二等人脸上却亦有吃惊表情,似也想不到这个年轻人会突然发话。
魔教高手二眉头紧皱,对那中年人低声道:“杰伦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碧瑶向那中年人看了一眼,也似乎不认识他,向魔教高手二道:“他是谁?”
魔教高手二连忙露出笑脸道:“他是我们炼血堂新收的人,叫杰伦哥。”
碧瑶哼了一声,道:“无妨,你让他说。”
那个名叫杰伦哥的中年人倒并无怯场神色,走了出来,从容道:“碧瑶小姐,这里谁都知道,你乃是鬼王的独生爱女,故大伙都敬重于你。而鬼王召我等前来寻找夔牛,大伙自也是义不容辞。只是……”他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缓和的微笑,但口里的话,却渐渐冷了起来:“只是如今夔牛找寻不到,正道中人却日益增多,听说连青云门的掌门李诚希也来了,他的实力据说要比道玄还要高深,我们就更非其敌手。到了这种情况,鬼王宗却依然让我们在这里瞎忙活,却不解释一声,只怕有些教友,便要问上一句,难道鬼王宗竟是欲借正道之手,反过来除去我们吗?”
众人哗然。碧瑶身边数人,更是霍地站起,看那样子,多半便是魔教中鬼王宗的人。只是除了鬼王宗的那几个人,其余的魔教中人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却并无一人指责这中年人,反而是个个向碧瑶处望去,脸上有警惕之色,而四周低低的议论之声,更是纷纷而起。
李诚希心中暗想,这叫什么杰伦哥的中年人人怎麽这般说话,都是魔教中人,而且又有这许多派系,何况鬼王独生女都再次,难道鬼王会让自己的女儿以身犯险吗?一群人头猪脑,只会在这喧哗取众,不思进取。
他正想着,忽只听场中碧瑶冷冷道:“你究竟是何人,敢来挑拨离间!”
杰伦哥微微一笑,对着这个位高权重的美丽女子,却是无丝毫惧色,淡淡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因为仰慕圣教才加入,与碧瑶小姐你相比,更是天差地别。只不过,如今正道之士在一旁虎视耽耽,欲杀我等而后快,而鬼王宗乃是我教中四大派阀之一,此时此地,更是我等领袖,却将我们置于险地而不顾,这只怕说不过去吧?”
这时连李诚希也感觉出来,这个杰伦哥虽然表面上说话平和,但句句无不针对鬼王宗,挑拨之意再也明显不过,只不知他究竟有何用意。但看魔教高手一二三等人惊讶神色,却又不似受了炼血堂一系的指使。
这时场中其他的魔教之人神情更是激动,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面对着鬼王宗等人,脸上也渐渐露出了敌意。碧瑶微微皱眉,退后一步,转过头和身后之人快速低声交谈了几句。
李诚希远远看去,只见火把燃烧,但并不甚光亮。碧瑶旁边是个高大男子,而在那高大男子的背后,似乎还站着个中年男子,只是所站处甚是阴暗,又被前头高大男子挡住,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碧瑶与那人说了几句,转过头来,踏上一步,冷冷环顾四周。
她美丽容貌,如霜如雪,在燃烧的火把昏黄的光亮中,隐隐有种萧索而凄凉的美。
周围的声音,迅速地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诸位……”她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山洞之中:“鬼王宗与诸位一样,都是圣教弟子,也信奉幽明圣母、天煞明王。这等悖逆教义之事,鬼王宗纵然势力再大,也不敢做的,请诸位放心。”
此言一出,在场大多数魔教中人脸色都松了下来。年老大长出了一口气,连忙走上前拉住小周,低声道∶「你说够了没有?」
杰伦哥转头向魔教高手二笑了笑,忽地朗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放心些了。只不过,碧瑶小姐,还请你把夔牛之事解释一下,若实在无法找到夔牛,也好让我等早些离开,不然就是鬼王宗无意害我等,我们却也要死在正道中人手里了!”
碧瑶与其他鬼王宗之人几乎同时向着这个杰伦哥盯了过来,但看杰伦哥,也不知道自己惹上了多大麻烦似的,依然微笑着站在那里。但身边周围的魔教近数十人,却同时喊了起来。
“说的有理!”
“正是,还请碧瑶小姐给个话吧!”
“啪……啪……啪!”只听见几声轻响,杰伦哥脸上就多了几个通红的五指掌印。
李诚希扬了扬手,吹了吹上面不存在的昏沉,感欺负我未来的女人?还一直咄咄逼人,几巴掌算是轻的了。
待周围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人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包括碧瑶也是一脸疑惑,下一刻她才从杰伦哥身上收回目光,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道:“诸位,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们鬼王宗也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其实这次到东海流波山,是为了……”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
整个巨大的山洞,忽然间好似震动了一下。李诚希躲藏在洞内深处,也几乎一个踉跄,场中的魔教之人更是吃惊,当时便有人喊了出来。
“怎麽回事?”
“难道地震了吗?”
不过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只听得洞外头风声呼啸,如雷震耳,一个雄厚的声音透过这长长洞穴内,传了进来:“魔教贼子,快快出来受死!”
众人相顾失色,李诚希毫不在意外面到底是谁,向场中望一眼,脸有疑惑,他一听之下,便认出那是金刚门大力尊者的声音。
李诚希心中对他已经厌恶到极点,但他的修为却不低,能摆的上台面。从那洞外头到这里,还有极长的一段距离,大力尊者声音清晰无比不说,更把这周围岩壁震得微微共振,这份法力道行,当真是非同小可,和自己比起来却小巫见大巫。
此刻那杰伦哥忽然大声道:“碧瑶小姐,此间正是危难关头,诸位道友听得鬼王宗所召来这流波山上,却不料遇此大险,这究竟如何是好?”
众人一听,纷纷道:“说得有理,碧瑶小姐你快说句话啊!”
魔教中人面面相觑,不多时便有人惊道:“这里如此隐秘,那些正道之人怎麽会找的到?”
碧瑶深深呼吸,此刻洞穴外头破空锐响不绝于耳,只怕是正道之士得到消息,纷纷往这里赶过来了。碧瑶脸色阴沉,踏前一步,道:“诸位道友,正道中人知道我们所在之处,我也搞不清楚。但如今我身为鬼王的唯一女儿,也陷在此处,与诸位同处险境,难道诸位还对鬼王宗有什麽怀疑不成?”
此话一出,大多数人便安静了下来。这时站在碧瑶身边的那个高大男子,走上一步,沉声道:“诸位,眼前正是危急关头,大伙何不同心协力,共抗强敌?我等合力,杀了出去,也未必便输于外边那些正道的伪君子!”
众人纷纷点头,其实此时此刻,也并无其他方法,这山洞虽大,却是一条死路,并无其他出口,当下各魔教众人整理妥当,呼啸壮胆,蜂拥而出。
不多时,外边便响起了法宝碰撞、众人咒骂咆哮之声,而原本还挤的满满当当的山洞之中,却只剩下了鬼王宗的碧瑶和那个站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的人而已。
李诚希心里一边高兴,指意幽姬来办这事,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有个消息,而自己一出门就撞见碧瑶,这不是缘分吗?既然有缘分,那自己就不需要在多想,把碧瑶吃了先。
碧瑶紧皱眉头,正欲回头与那阴影中人说话,忽然眼角一瞄,却见场下竟然还孤零零站着一人,没有随众人一起前去抗敌,正是杰伦哥,也不知他究竟是什麽时候留下来的。
这杰伦哥几次三番挑拨众人敌视鬼王宗,碧瑶对他哪有好感,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冷笑道:“你不去帮助各位道友,留在这里,意欲何为?”
杰伦哥却依然脸色和缓,根本看不出正道之士大兵压境的惊惶,微笑道:“我是想在这里看一看,鬼王宗的人,是不是真的与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卒子共进退,还是干脆就把我们当做了炮灰?”
碧瑶脸色一冷,正欲反驳,忽听身后那站在阴影中的男子道:“你不是我圣教门下之人,究竟是何身分?”
碧瑶大吃一惊,但那叫杰伦哥的男子,身子却也是震了一震,目光向那阴影处望去,眼中射出警惕之色,沉声道:“这位是谁,怎可如此胡说?我乃是圣教炼血堂一系弟子,难道只因为我仗义执言,你们便要污蔑于我吗?”
李诚希低声道:“好戏要上场了。”
只听那站在阴影中的男子淡淡道:“炼血堂一脉在八百年前自然是领袖圣教,不可一世,但如今早已式微。以你的资质修行,他们那群家伙尚不如你,又怎能收你做普通弟子?若他真有这份本事,炼血堂早就翻身了。”
杰伦哥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曾见我动手,又怎麽知道我道行深浅?你们想要愿望我也要拿出实际点的证据,不要空口说白话。”
那人似乎笑了笑,道:“看你道行深浅,又何必见你施法?刚才那大力尊者以自身修为功力逼音入石,震动山脉,意在立威,道行稍差者便心魄震动,立足不稳,在场众人都尚且不免,你却恍若无事,这道行高下,一看便知,又有何难?”
杰伦哥脸上变色,向那阴影中人看了半晌,道:“想不到魔教之中,果然藏龙卧虎。阁下究竟是谁?”
碧瑶一声轻叱,人飞起半空,怒道:“受死吧!”
突然之间,这原本阴暗的山洞里,白光闪过,幽香阵阵,碧瑶身前白花飞舞,如霜似雪,盘旋不尽。只是这白光再亮,却似乎也照不进那男子的阴影,众人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容。
李诚希大大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赞叹道:“人比花娇,幽香似兰。”
杰伦哥不敢怠慢,后退一步,伸手凌空一抓,只听着“嘶嘶嘶……”声不绝于耳,他竟是从凭空处,生生抓了一把明亮晃眼的巨斧出来。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亮如秋水的斧身之上,赫然有血红色的古文,雕琢其上。
“咦?”那阴影中的男子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这什么破烂玩意!”
说时迟,那时快,碧瑶已然和杰伦哥斗在一起,二人飞至半空,只见花来斧往,这偌大空间,被他二人这麽一斗,竟是显得小了许多。
李诚希在一边听着,便明白这杰伦哥多半也是正道中人,心里便更加鄙夷他了,但看二人斗法,看着看着,目光却又老是瞄到碧瑶身上,望着她美妙的身姿,一双娇小玲珑的玉女峰一颠一颠,还有那美丽弧度的臀部,让人心神动荡。李诚希盼望着二人不分胜负,只希望快快结束,自己好等下调戏调戏碧瑶。
李诚希坏坏的目光看着碧瑶曼妙的舞姿,“不知道弹性如何……”
话音未落,忽只听场内碧瑶娇喝一声,伤心花四散而开,转眼间风声呼啸,整个山洞里满是耀眼白花,如一面锋利光墙,排山倒海一般推了过来。
李诚希还是第一次见过碧瑶施展这一法术,但也能感受到其威力不可小觑,心里正自为那杰伦哥担忧,希望他死得别那么恶心,弄脏了地方。
不料只见杰伦哥皱起眉头,身子凌空后退一丈,右手连握法诀,左手握右手腕,似握千钧,如摹狂草,手指在空中竟有破空锐啸,转眼间便在身前生生画出一个太极图出来。
李诚希一看,心中再无疑问,便知这杰伦哥的确是正派之人,而且还是青云门中弟子,刚才这道法,一看便知乃是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估计是青云门深藏山中的什么长老了吧!不过这长老实力还真有限,居然打不过我碧瑶小宝贝。
刹那间,斧头倒转而上,光芒大盛,伫立于太极图正中,“铮铮铮铮”震动锐响不止,片刻之后,斧头飞驰电掣而出,斧刃周围,更有太极光轮闪动流转,威力赫赫,竟是势不可挡。
未几,只见这两件法宝,在半空之中,轰然对撞!
“轰隆隆……”
巨响过处,两件法宝碰撞而迸发出的光晕迅速向外冲去,整个石洞轰鸣不止,上方岩壁更是受不住巨力撞击,大小石块,纷纷落下。
李诚希也觉得周围震动,但足下稳如泰山,丝毫没有被这震动而震倒。然而这杰伦哥在太极玄清道上的修行,只怕比一般弟子要高出几倍,看来还真被自己猜对了,他就是一名拿着俸禄的长老。
场中碧瑶的白色花墙光芒褪去,消失不见,但见她脸色微白,显然吃了小亏。但李诚希料想她必定不肯善罢甘休。果然,只见碧瑶怒色一闪而过,伤心花一闪而收,手却是伸到腰间,握住了那个清脆漂亮、金色的小铃铛。
幽姬宝贝果然把合欢铃给了碧瑶,看来真够疼爱她的。李诚希想到。
杰伦哥眉头一皱,凝神戒备。眼前这女子年纪轻轻,但道行之高已然出乎他意料之外,刚才他一出手便用上九成法力,却也只能小挫于她,但看她模样,竟似有更强法宝。而他最忌惮的,却依然是默默站在那阴影中的男子,实在高深莫测,那才是心腹大患。
只听着清脆铃铛声音,“叮叮当当”响了起来,在这杀气腾腾的山洞所在,却是十分的不协调。碧瑶轻立半空,双手轻拂,一个金色小铃铛缓缓飘在她的身前,清脆作响。
从李诚希这里看去,只见半空中那美丽女子,双手柔若无骨,轻轻舞动,金色铃铛在她双手之间,缓缓开始旋转,不时发出清脆之声。
“叮当,叮当,叮当……”
杰伦哥忽然一震,惊觉自己竟已出神,几忘却自己正在生死关头,若不是这些年来道心坚定,便已丧去心神。这小小铃铛,竟似有勾人心魄之能。
他只在这片刻犹豫之间,脑海之中竟又是一阵发闷,不由得大惊,再不敢凝听下去,大喝一声:“妖孽受死!”
这大喝之声,震动四壁,强把那“叮当”响声压下片刻,他手中的巨斧丝毫不减笨重,如电如光,轰然射至!
碧瑶脸色苍白,看上去似乎隐隐有些吃力。但见巨斧迅速射至,亦不稍退,右手玉指向上一挑,向外弹去,玉手中的“合欢铃”便迎面上前去,“叮”的一声清脆铃声,与巨斧在半空中触碰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
杰伦哥身子突地一震,只觉得合欢铃散发出来的魔音如穿耳蚀骨一般,竟从巨斧的斧身上凌空而至,片刻间整个身子都开始不停地抖了起来。
李诚希心下一叹,正要无声无息的在他背后捅上一刀,让他知道不是谁都可以乱得罪的,但他抬头忽见杰伦哥脸色突然平缓,扬斧朝天,大喝一声,斧身光芒复盛,竟是将合欢铃反攻了回去。反观碧瑶,却是脸色苍白之极,目光竟也有些呆滞,彷佛突然丧了心神,似乎无力阻挡,眼看就要死在斧身下。
李诚希拴紧的心再度紧绷了起来,差点就要飞身出来挡下那巨斧救下碧瑶,但他在赌,赌一直隐藏在黑暗中不显身影的神秘人,赌他会出手相助碧瑶。
他意念之间,半空中却有道阴影掠过,幽光寒芒一闪而收。
李诚希他赌对了,对方果然不会坐视不理,反而挺在意碧瑶的安慰,这下子李诚希松开了紧绷的内心。
听见“砰”的一声,杰伦哥整个人竟是被神秘人出手打了回来,轰然倒地,嘴角立刻流出殷红的鲜血,而看似笨重的巨斧更是倒飞而出,“铿锵”的一声,被巨力轰出,生生倒插在坚硬的岩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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