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父母开出的奇怪条件(全)
有首歌唱得非常好:“我和你,男和你,谁都逃不过爱情……”
在都市生活里,男和女,不经意地就暧昧起来。
像杨毅和陆仙芸这样的人都是世俗的男女,他们虽然怀疑爱情、害怕爱情、否定爱情,但他们都不可制止、无一例外地渴望和期待爱情。
在这个躁动的时代里,在生活平静的表层下,暗潮汹涌。
在这种情况之下,杨毅和陆仙芸邂逅于后者的二十二岁的生日宴会之上,他们萍水相逢却相见恨晚;于是他们从畅所欲言地交谈开始到放肆地在一起快乐,彼此在对方面前表现得几近完美,从对方那里,他们甚至都找到了一种十七八岁的青春复苏。
在此期间杨毅不但陪着她逛遍了武安室内夜间大大小小好玩的地方,还趁着星期天的空闲时间带陆仙芸去武安周边的京娘湖、北武当山、红山寺等景区游玩,两人携手相伴好似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一般。
陆仙芸从小长在农村的一个贫困的家庭里,记忆中的小茅屋大土碗装着她的童年,生日时姥姥偷偷塞进兜里的咸蛋,每次春节必然得到的花布新衣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最有趣的是和小伙伴们悄悄点燃屋后那堆做肥料的干牛粪,扔把蚕豆,捂着耳朵,等待那声脆响之后,塞进嘴里满口的芳香。
总之陆仙芸的童年是和绿色的春天,金色的秋季在一起,大自然赋予了她一种城市女孩少见的爽朗和自然。
后来陆仙芸来到武安市上学初期,依然还保持了纯真直爽的性格,刚进校门的第一年学校里追求过她的人很多,但她总爱把那些自以为是的酷哥逗得疯疯癫癫自己却飘然失踪。
但是随着时间的变迁,原本坚持和向外自然作风的陆仙芸也慢慢沾染上了城市少女的虚荣和心机,这种状况在她毕业后留在武安市的时候犹为严重。
通过几年的都市生活磨练,陆仙芸看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的女子尽量要与有钱人谈情说爱,然后嫁给有钱人,如果不能嫁给有钱人也要嫁一个绩优股;因为没有经济基础,上层建筑崩塌的实在是太多了。
正当陆仙芸为自己的前途渺茫而心焦不已的时候,杨毅这个贵人在学姐方艳霞的介绍下闯入了她的生活。
在服装店上班的生活实在枯燥,杨毅的出现让陆仙芸眼前一亮,他长得很帅也很会说话,而且还很善于哄女孩子开心,认识不久就把从未涉及过感情的她给迷住了虽然知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但是仍旧让渴望一个既帅又有钱的白马王子出现在自己前面的陆仙芸早已是芳心暗许。
现在的女人越来越精明了,她们不但会谋划自己的人生,更懂得如何把握男人的心。
聪明伶俐是好事,可是过于聪明了,就会把男人吓跑的!
陆仙芸就不懂得这个道理,她以为凭自己的小聪明完全可以掌握这个男人,可谁曾想她的对手杨毅却是一个久经情场多年的老手。
为了能把这个“院长公子”顺利的永远栓在自己身边,陆仙芸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机,她施尽了全身的手段不惜一切的来俘虏这个情场浪子。
陆仙芸深知攻心为上,才是虏获男人心的最高原则,自己要想钓到这个金龟婿必须深谙他的心理才行:太关爱他、太讨好他,会把他宠坏,但自我、太高傲,又会令他心里惧自己三分。
通过相当长的策划时间,陆仙芸终于定下了自己在这场感情中的基本路线:鉴于“越是吃不到越认为是最好“的男人通病,只要杨毅想发展感情,即使是自己先动心、即使一拍即合,自己也要营造出充满趣味的被追逐过程,不能很快就放弃“被猎”的乐趣;被追是女人的幸福,也是男人的享受,这就像围猎一样“追”的乐趣很强烈,猎物太容易被打到或者根本打不到,都谈不上乐趣可言。所以自己必须调动他的积极性,保持张弛有度的距离和诱惑,令他追逐而不会望尘莫及。
基于这种心理,陆仙芸可谓花样百出!
比如鼓励他在每一次约会结束之前,她都会说一些“今晚我过得真是太开心了”之类的话语,给杨毅清晰地留下了表达好感的信号,以保证他有足够再次约会自己的信心。
每次杨毅在传呼机上留言约她,陆仙芸都会如约前往;每次杨毅送她鲜花,陆仙芸都要夸他潇洒;而当杨毅心情不好想独自呆着的时候,陆仙芸也会默不作声的掉头走开——但回去后必定会在他的传呼机上留下关切的信息。
此外陆仙芸还尝试着在杨毅面前学会闭嘴,虽然现在的文化氛围鼓励恋人之间要坦诚、开放,鼓励他们多与人交流;但是陆仙芸不会忘记了,在每一次约会的时候,男人对于某些话题是超级敏感的,这些话题会立刻让他们退避三舍。
从事服装销售行业的陆仙芸还有一个拿手绝招,那就是帮杨毅装扮,经常给他打造一些新鲜的形象让他对自己由衷的感到依赖。
打造一个男人,当然首先从面子开始,而男人信赖一个女人,也从信赖她的品位开始。
所以在陆仙芸的游说之下,杨毅从来都没有感觉过自己竟有如此可挖掘的明潜质,不过天天衣着光鲜的最后结果就是杨毅口袋里的钞票急剧减少,那点多年攒下的小积蓄被他挥霍了大半。
每当杨毅听到别人的夸赞而有意识打量自己的全身上下,发现从内裤开始、到袜子、到领带、到围巾,全都是陆仙芸的杰作。
杨毅把这些说给她听的时候,陆仙芸心中不禁暗自得意发笑。
每天下班后,两人几乎都是手牵手的在一起浪漫的拍拖着,陆仙芸俨然以杨毅的准女友自居,这让她非常满足。
或许在很多人的眼里,陆仙芸在综合市场里卖服装的生活既单调又辛苦,但是她现在却觉得那些来店里买东西的女人,别看外表大都很光鲜,其实在感情上没自己活的充实。
现在的她,每天一下班就看到门口有等自己的男人,她真的是好满足。
越来越发现如今的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有自己的爱情信仰,还有生活理想,陆仙芸觉得自己非常的幸福、非常的幸运!
与陆仙芸截然不同,杨毅愈来愈对这种爱情游戏感到厌倦,特别令他不爽的是,陆仙芸一直坚守着自己的那块女人的最后阵地。
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恩恩爱爱自然是免不了的事情,但也仅限亲吻、拥抱的肌肤之亲,可是,杨毅却始终没有和陆仙芸偷吃禁果。
每一次约会的时候,对陆仙芸满怀好感的杨毅都会对她不太老实地毛手毛脚,陆仙芸心里暗自开心,但是却不会忘记坚守阵线。
陆仙芸以为男人都喜欢那种挑战的感觉,太轻易得手的猎物反而缺乏刺激。所以只想给他个使劲追求自己的机,叫他围着自己团团转。
在这种心理的趋势下杨毅每一次向她提出激情请求时,陆仙芸总能在关键的时刻挣脱了他的拥抱。
而起陆仙芸还故作保守的告诉杨毅:她只希望有一个美好的值得回忆的新婚之夜。
杨毅的回应自然是:他才不在乎什么新婚之夜,他只在乎真正地拥有她。
于是他们之间开始屡为这问题发生争吵,虽然返回头来陆仙芸都能乖巧的向杨毅道歉,但两人间的裂缝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男人追逐女人肉体的新鲜感,而女人在依靠或是汲取从男人身上得到的精神的感觉的而让身心日益丰厚。
陆仙芸或许天真的自以为两人只要个性相投,关系自然会长久维持。但是她忘了,性都要依附于身体,肉体才是把自己和另一半联系得更紧密的强有力(且有趣的)工具。
对于男人来说,两性关系的真实就是对于人的情感的一种真正的反映,于是男人们就会在实施自己的性努力的情况下一定要得到女人肉体的表达,而这种表达的方式就是性。
因为男人的对肉体真正的需要,就完成了男人的全部感情,女人都清楚,无事献殷勤的男人必有所图,但没有女人能够抵抗男人的跪拜。
因此杨毅的观点却一向都是:性爱是两性关系的结合物,要充分发挥其作用!
不过他这种观点显然得不到陆仙芸大认可,所以在半个月的爱情马拉松之后,屡屡吃瘪的杨毅就渐渐失去了对她的兴趣,那种初涉爱河的新鲜感根本就不能让他有心情享受多久!
陆仙芸不是傻子,当她发现杨毅约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少的时候,仍抱着一线的希望在每天下班后都会打传呼给他,这使得杨毅烦不胜烦。
不过好像老天总是会眷顾他似的,就在杨毅为陆仙芸每天在传呼机的留言而心烦不已之际,一个好消息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这天中午下班后刚一回到职工宿舍,杨毅就接到老妈朱亚男打来宿舍的电话,说是有急事找他,让他晚上下班后回家一趟。
杨毅当然不敢抗命,于是他又以此为借口成功的摆脱了陆仙芸今晚的纠缠,一下班就迫不及待的乘公车返回的自己的家中。
一踏进家门,杨毅就发现气氛不对,老爸老妈两人坐在饭桌上面无表情的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换了拖鞋,挨着老妈朱亚男坐在了桌子上,杨毅心理跳个不停:自有自己老爸在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今天回来还不知道究竟是是祸,万一又是批判大会的话,可又有自己受的了!
果然,杨志麟看见儿子回家,先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将缓缓将戴在鼻梁上的金丝眼睛去掉,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之上。
杨毅心说“来了,又来了!”
同时转头以求助的眼光望向老妈朱亚男,不料朱亚男只是微微冲他点点头,这更令杨毅忐忑不安!
从杨毅记事起,杨志麟这个老爸没有给过他一次温柔的痕迹,以致杨毅的思维中一直有一种强烈的抵制情绪,给他和父亲之间形成一个难以逾越的屏障。
有时杨毅回顾童年,也曾奢望他们父子之间能更亲昵一些,但是他可不愿用恪守规则后所得到的安全感和尊严来换取这种亲近。
杨志麟有着一对神气的眼睛,有着微胖的体形,对儿子很严厉,小时候的杨毅总不敢看他,因而时常躲着他。
在学校住宿的时候杨毅就很少回家,特别是被老爸狠狠教训过之后。
一般人都说父母与子女之间没有什么隔夜仇,但是杨毅觉得反正自己回去,还是这种很僵持的气氛,因此总是要持续两周、三周,甚至一个月都可以不回家一次。
杨毅相当清楚老爸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地位——“他的话就是法律”杨志麟作为权威者,不但在武安市人民医院里是这样,也在家中的地位是牢固不可动摇的。
杨志麟算是一个严厉的父亲,他常常对儿子一切均流露出不满的情绪,但杨毅从小到大都和父亲交流的很少,直到现在他与老爸的交流仍十分有限。
这是个很难把握的平衡尺度,权威者常常会越界,变成一个暴君;或者他保持沉默,袖手旁观。似乎权威者是杨志麟唯一熟悉的角色,很多程度上他都像一个教官,似乎这样可以使他的儿子变得坚强;但结果适得其反,往往最后的结果都是他打击了儿子的信心,使杨毅害怕他、害怕生活。
都说严厉的父亲会造就了消极懦弱的孩子,实际上杨毅并不懦弱,相反有些狡猾。
对老爸所有的规则杨毅都心知肚明,也从不会去触犯它们,这种感觉就像电视广告中所说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其实杨志麟的规则清晰可循,实施起来也是不偏不倚。
杨志麟严肃的坐在桌子的对面,习惯性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闪烁着精光的眼眸定定的停在他脸上,以无比失望无比沉痛的口吻对他说:“我一直想好好的待你,可是我总是做不到。每次看到你这张脸上那不争气的表情,我就很难让自己对你好,哪怕是一点点。为什么你就不能出息一点呢?”
是啊,为什么自己做不到对老爸是从呢?为什么自己不能没有自己的想法任由父亲将他所认为好的东西强加在自己身上呢?
杨毅听了老爸这句突如其来的感慨后,也在心中暗暗问自己,其实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出乎杨毅意料的是老爸突然变得沉默起来,铁青着脸一直不说话,杨毅像犯了罪的囚犯一样等着他的审判。
谁知他在沉默了几分钟后,脸上紧张的表情突然松弛下来了,随后便又沉声问道:“有件事情我想证实一下,听你妈说你现在交了两个女朋友?还带回家里来了,是不是?”
虽然杨志麟尽量让自己显得和颜悦色起来,可是听在杨毅耳中,那生疏客气的语气却依然像是在社交场合说那些客套而有礼的寒暄一样。
“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和她们的感情真的都很好;而且、而且我也实在拿不定注意,所以带她们来见妈一趟,让二老帮我作主。”
杨毅仗着胆子,怯怯懦懦的回答道。
气愤于儿子满不在乎的态度,杨志麟脸上还是那副近乎无甚表情的样子,话锋一转又问道:“我还听你妈说,你向人家还打了包票,答应她们可以道咱们市人民医院上班?那我倒要问一下,这些是她们自己要求的,还是你打着我和你妈的旗号在外人面前狮子大开口的炫耀所致?”
杨志麟固然问的轻松,可是杨毅却吓得不轻,结结巴巴的应道:“当、当、当然是她们要求、要求的了,我怎么、怎么会……”
杨志麟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便出言打断了儿子的话:“那你不讲她们怎么知道我和你妈的身份呢?”
“这个、这个、这个……”
被老爸一句话击中软肋,杨毅更是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杨志麟望着儿子一脸的淡然,不觉怒从中来,大手击在桌上,轰然一响。
随即扬声怒斥:““那她们是看上你这个人了,还是冲着我和你妈的背景才和你交往的呢?”
“她们、她们,我、我、我……”
杨毅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杨志麟看到儿子怯弱的样子,怒气横生,一掌打掉杨毅手中的筷子,怒声道:“看看你说句话像什么样子,这像我的儿子吗?我就不清楚哪家的姑娘会看上你?不是你在人家面前吹嘘什么工作的,人家姑娘怎么会同时和你这种废物来往!”
“我没有,我们是有感情的!”
憋了半天的杨毅终于崩出来一句完整的话,而且大有豁出来般斩钉截铁的气势。
“还顶嘴?”
杨志麟一双眼眸瞪得圆大,略现斑白的鬓毛上淌出了因怒火上升而气出的汗滴,这时候的他又显出一身权威者的傲骨,以父亲的威严逼视着儿子,咬牙怒道:“没有脑子的东西,你可知道医院里面的制度么?”
“我这么说也算是顶嘴?也算是没有脑子?”
杨毅恼了,语气也跟着生硬而没有转圜的余地,难道一切都是他的错,做父母的永远不会有错么?
而且杨毅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不是不懂得医院的那些规章制度,不是不懂在家里不能捋老爸虎须的道理,但这件事情上容不得他有半点让步,否则被吴雪芹方艳霞她们告到法院,自己这辈子可就算完了。现在老爸的气势如此凌人,恼得他不得不反口讥讽一番,而且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和老爸做正面的抗衡——自己现在怎么说也算是成人了,可老爸老这么拿自己当三岁的小孩般吼来喝去,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说也得要点面子啊!狗急了还会跳墙,大不了我杨毅离开这个家不再受你们的庇护就是!
“好了,你们爷儿俩怎么一碰头,便非得要你来我往一番不可?这……”
朱亚男话尚未说完,杨志麟父的怒喝便应声而下:“全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瞧瞧都给你惯成什么样了?全都是你宠得好,宠得令我刮目相看!”
杨志麟怒瞠双眸,双嘴一开,极尽嘲讽之能事。
朱亚男低低地垂下头,对于自个儿夫君所说的话一句也不敢反驳,只能默默承受,眼角泛着泪光,不断地向杨毅示意要他少说两句。
可是杨毅今天好似转了个性子一样,对老妈的暗示视而不见,丝毫不退让的愤然说道:“您不想管我的事情也就算了,发这么大的火干嘛?好像您儿子我犯了弥天大罪似的,这顿饭我不吃了!”
说完起身离席,迳自撂下话便打算转身往家门外而去。
杨志麟缓缓地戴上眼镜望着离案而去前的儿子,一双炯烁的眼眸微眯成一条缝,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的背影,想不到向来忍气吞声的他竟敢顶自己的嘴。
“等一下!小毅,我和你爸正在商量你那个事情呢,有话好商量嘛。”
朱亚男叫住正要出门的儿子,回头埋怨起老伴来:“志麟你也真是的,儿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是这么大的火气!一家人还闹什么闹?难道真想让别人看咱家的笑话不成?““我这不是就随便问他一下么?谁知道他支支吾吾的连话都说不好,我看着能不气么?稍微训斥一下吧,就和我顶起来了,对自己的爸爸都这样你说他出去到外面会是什么样?虽然本来我已经决定同意招哪两个女孩进咱们市人院了,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既然他翅膀长大了就由他自己去吧!”
杨志麟的语气一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无比轻松了。
欲转身离去的杨毅,听到这句话宛若遭到雷击,猛地一愣,心道:怎么?我没听错吧,这老顽固居然同意让陆仙芸她们到医院上班了?
但是事情已经弄僵到这份田地上了,如果自己回头该怎么下台啊?
这样思索着,杨毅还是换了皮鞋装作去开门的样子。
果不出所料,老妈朱亚男忍不住站起身急步走过来拽住儿子,阻止他继续向外去,并且附耳小声对杨毅叮嘱道:“你爸就那个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挨了一二十年训了你还不清楚他么?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严在表面疼你在心里啊!亏你妈我说合了半个月,他才肯在这件事情上点头,你就不能让让你爸?再说了,即使你想半途而废,我还等着看儿媳妇进门呢!你今天要是这样出门了,你妈我也不答应,听妈的话给我回去乖乖吃饭,负责你就是想气死你妈我啊!”
找到了台阶,杨毅马上顺着坡下,回身安慰朱亚男道:“妈,您别生气,我听您的就是!”
“嗯,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嘛!”
朱亚男为儿子的听话而在脸上露出笑意,拉着杨毅又回到了饭桌之上。
杨志麟抬手扶扶眼镜,声音变得柔和多了:“不走了?那两个女孩的事情你想清楚了没有?”
杨毅仔细想了想,他认真的对老爸说道:“我不知道现在该是什么样的反应才对,但是我确实明白了您的意思。我知道您不相信您儿子的能力,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根本不是一码事!事关我的终身大事,又岂能儿戏?我们的感情是真心的,并不是像您想象的那样,我会对自己的想法和行为负责的!”
杨志麟点点头,他总算对儿子现在的表现感到一些满意了,他再次摘下眼镜,语重心长的对儿子说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么多年我对你是严厉了一些,你因此受了不少委屈;可是俗话都说『天下父母都是恨铁不成钢』,我是怕你不成材啊!天底下哪里有不疼自己儿女的父母?你从小到大,在学业上没有一次不令我和你妈失望的,试想叫我怎能不恼火?我们可以教导你认识事物,却不能强逼你学习;我们可以指引你方向,却不能永远引领你。从你上班的那天起,我就在医院里关注你的表现,你工作当中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若指掌;开始的两三天确实令我不太满意,但自从你搬到医院的宿舍里住后工作上还算上进,你席叔叔一直在我面前表扬你,这时我才明白你已经长大了;或许在这个家里我给你的压力太大才导致你一直不能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从你搬出去后我和你妈的担心看来都是多余的;我们可以给你自由,却不能为这负上责任,你出去自己独立后,在工作上的表现才真正让我们放心。你妈和我说过这件事情后我就一直在考虑,借着这次医院的调整我可以开了后门让你的两个女朋友进去上班,但是我还是忧虑你们之间的感情。我们可以教导你对错;却不能经常为你作决定;我们可以教导你怎么生存,但不能替你生活。所以我和你妈今天才叫你回家和你好好商量一下,或许是我的言语粗暴了些,但就是这样才迫使你真正的抬起头来;听到你刚才这两句话,我感到很欣慰,你终于有自己的想法了,长大了!在这方面我和你妈争论过多次,我输给了她,你刚才说的话算是通过我这个做父亲的最后一次审核了;今后我不会再训斥你什么了,你自己好自为之,不要让我再失望就成。”
杨志麟这番抛心置腹的话一下子就把儿子给震撼住了,杨毅长这么大第一次读懂了父亲的苦心:没想到,老爸居然对自己如此关心,自己一直以来对老爸的偏见看来都是那么的愚蠢!
第一次感受到父爱的杨毅,两眼一酸,竟然不自主的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杨志麟见儿子这副模样,把心一横,又沉下了脸:“哭什么哭?男子汉就要像男子汉的样子!我可不是白白答应让那两个女孩工作的事情的,一切都还要看你自己。”
“什么?难道老爸您还有条件不成?”
杨毅擦擦眼角的泪水,抬头关切的问道。
“这个是当然了,其实没有这件事情,我也早想和你谈谈了。严格来讲这不能算是条件,应该说是我们杨家的子孙必须继承的东西。”
“哦?是什么?”
杨毅闻言不由睁大了眼睛:自己家还有什么东西要继承的,怎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啊!
“那——就——是——咱们杨家——传了几百年的『医—道—秘—补』!”
杨志麟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
杨毅再次为父亲的话语震惊起来。
第33章只要你的那滴血(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我怎么从来没听您二老提起呢?”
杨志麟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啊,看来我还要从头给你讲解一下才行。”
说着用眼光向对面的朱亚男示意了一下,朱亚男欣然领会,转身到了门口;探头出去左右看了看,确定外面无人之后朱亚男小心翼翼的将门反锁好,这才返身回席。
见老爸老妈如此紧张和慎重,杨毅原来只是出于好奇的心也跟着怦怦的跳了起来。
杨志麟待老伴坐下后,这才起身去自己的卧室,过了三四分钟这才重新归座。
眼尖的杨毅从老爸踏出卧室的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了他手里捧着的那个木盒子,盒子是黑檀木做的,看样子相当之古老与贵重。
杨志麟用双手郑重地将木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拿出了一枚奇怪的金属片,用金属片在盒子外面的一件物事上转到起来。
等盒子打开摆在自己面前,杨毅这才发现:原来这盒子居然用的是古代的那种老式锁,原来适才老爸手中的那枚金属片竟是锁的钥匙,而且锁和钥匙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金属材料制成的。
这不由引起了杨毅极大的好奇之心:“爸,这东西看起来可是有些年头了?”
杨志麟面色沉重的说道:“不错,这是五年杨家名副其实的传家宝,不知道用了世代的祖先多少鲜血才保存到今天的!”
“哦?难道这里面就是刚才您说的那本『医道秘补』?”
“嗯,就是这本奇书!按我们杨家的祖训『只可单传不传双,严谨收徒流在外,传男不可改传女、子不肖者传下代』,本来都打算不让你知道了,现在看来还是传给你好些。”
听到这里杨毅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不敢有半点表露,他接着问道:“听您这一说,咱家这个传家宝来头肯定很大吧?”
杨志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话题一转,反问道:“你在学校可曾学过哲学?”
杨毅不知道老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得点点头以做回答。
那你可曾知道杨朱这个人?”
“杨朱?春秋战国的杨朱?”
“对啊,就是这个人。”
“哦,我们学过一篇『歧路亡羊』的课文,老师说他是春秋时期的一个思想家,他创立了“为我”的学说,也就是个人功利主义的最早说法。难道他和我们家族有什么联系?不会他就是我们的祖先吧?”
““让你说对了,我们家的族谱显示,他老人家正是我们家族的始祖!”
“不会这么巧吧?”
杨毅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
杨志麟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过世人对他老人家的看法确实有些偏激。他老人家其实才是道家思想的创始人。”
“不是说老子是道教的创始人么?”
杨志麟摇摇头道“这是不确凿的!孟子曾经说过『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事实上我们的始祖不因积极而牺牲的精神符合西周末年“既明且哲,以保其身”的观点,而他老人家又是倡导坚白同异的辩者,因此我们的始祖是智慧明察的。然而因见不到流传下来他的着作,他老人家的坚白同异之辩内容若何无从知晓,但是他『重生、无为』的思想为后世庄子、惠施所分别继承却是不争的事实,因而形成道家之学与名家之学。老子实际上是战国秦汉时期道家为与儒墨争竞历史的放大人物,《老子》一书是当时道家思想的汇集与对别家批判的成品,并非真为老子所言,故老子并没有做到汇总归结道家基础,也就不是实际上的道家创始人,真正做到这一点的是我们的始祖杨朱。”
杨毅哦了一声,问道:“那么这书是我们始祖留下的么?”
杨志麟再次摇头道:“不是!这本『医道秘补』是清朝初期我们的另一个祖上杨士珍所着,到现在也才几百年的历史。”
杨毅又是哦了一声,继续听老爸讲解。
杨志麟接着说道:“这是一部实用的中医宝典,书中不但有独特的医学理论,还包含了皇帝内经、伤寒论、神农本草经、金匮要略、黄帝八十一难经、脉经、针灸甲乙经、女科、一草亭目科全书、外科经义等105种中医古籍的精要;内容涉及到中医医学、诊断学、内科、外科、眼科、喉科、妇科、幼科、药物学、医方、针灸、法医学、生理学、卫生等,可说极为丰富,说是一部传统中医学的精粹集合也不为过。”
突然他讲话锋一转,沉痛的说道:“就是这本书,曾经引起了多少人的觊视和争夺,两百多年来我们的杨家为这本书不知道葬送了多少性命。”
杨毅现在多少有点明白老爸老妈为何如此小心谨慎了,但心中仍觉得没必要,于是开口问道:“这?至于么?难道这本医书就这么重要?以前或许可能,现在什么年代了,如今已经是西医的天下了,还有几个人会来研究中医呢?这一点您二老应该比我清楚多了,何必还这样紧张呢?”
杨志麟又是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当然不止这么简单了,其实我们所担心的并非只是这本书而已。”
“哦?难道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当然,你看看里面的东西就明白了。”
说着杨志麟将已经打开了的盒子推到了儿子面前,杨毅满带欢喜的接过来一看,立时也愣在了那里。
原来在盒子里面有本线装的古书不错,但是在书的上面却有另外一件东西压着:那仅仅是一块半圆型的牌子,却看不出材质,最奇怪的是——那牌子的的颜色却是血红色的,而且是相当相当血红色的!不注意看的话绝对会以为那是一滩血渍,仔细看才能看出不过是一个血红色的牌子罢了,因为在牌子上面还刻着一个类似篆体字的汉字。
“这、这、这是什么?”
杨毅指着盒子里面的东西瞠目结舌的向父母问道。
杨志麟并没有直接答话,而是用复杂的眼光看了看儿子,这才缓缓说道:“你何不自己试着判断一下。”
杨毅闻言,定了定神,然后伸手到盒子里面想拿那块牌子出来仔细辨认一下。
手刚一触及牌子,杨毅就敢打包票那绝对是一块金属,至于是什么金属凭他的见识还难以判断出来。
大大出乎杨毅意料的是,他抓着牌子竟没能从里面拿出来,严格的说丝毫都未将这奇怪的牌子移动半分。
这不由令杨毅疑心大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重新掂了一次,结果却依然是一模一样。
拿不动牌子自然也就看不到下面的医书,杨毅无可奈何的再度望向老爸,不可思议的一连串问道:“这到底是什么金属,怎么这么重?我估计最少也要上牵斤的重量吧?这怎么能挪动它呢?”
杨志麟微微一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一块金属呢?”
杨毅大奇:“难道不是金属的?”
杨志麟怔了一下,遂即答道:“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看见牌子上面的字了么?”
杨毅弄不清老爸今天如此闪烁其词究竟是为了什么,只得如实答道:“看到了,可是不认识,好像是甲骨文一类。”
杨志麟接口说道:“不错,那是金文,这个字就是我们的始祖杨朱亲手所刻上去的,字很简单,就是一个『我』字。”
“哦,原来只是个『我』字,可是怎么才能把它拿到一边去呢?”
杨毅仍是出于一种迷糊的状态,接着问道。
杨志麟微微一笑道:“其实很简单,只要将你身上的血滴上一点就行了。”
“什么,不会吧?有这么怪异的事情?”
“比这更怪异的是,除了我们这个家族的人外,其他人就是滴上再多的血也是没有用的!这就是所谓的血脉相传,不是我们这一支脉的子孙后代是绝无可能挪动这块『养生牌』的。”
杨毅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自己的老爸:“爸,您的意思是?”
杨志麟看着儿子大惊小怪的模样,一下子仿若回到了自己的青年时代,他再次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很奇怪么?当初我也是和你一样,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上面,现在才能拿动这个神奇地箱子的。”
杨毅听着老爸的话,真的好像置身神话一般,没想到自己家还有这么难以令人置信的秘密。
思索了半天,杨毅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从腰间取出了自己的钥匙串,然后用串上的小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划向自己的中指。
虽然事先已经了解到事情的过程,但是看见儿子真的掏出刀子,朱亚男仍然下意识的紧仅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看着鲜红的血滴顺着那小小的口子向外流淌,杨毅机不可失的拉过木盒子,没有浪费半点全滴在了那个奇怪的金属牌子之上。
整个过程也就数秒钟的时间,当朱亚男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的儿子已经伸手入盒毫不犹豫的拿起了那个比鲜血还红的金属牌子。
虽然杨志麟是这样说,但是在杨毅的潜意识之中这似乎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但是事实不由他不相信自己老爸的话语——前后不到两分钟的对比对他来说无疑是件难以置信的奇迹。
杨毅把这个近似半圆形的红牌子的拿在手中反覆掂量观察着,他实在想象不出它的身上会有这么大的魔力,他甚至怀疑这个东西是否是地球上所有之物。
杨志麟看着儿子的动作和盒表情,二十过年来第一次在他身上找回了自己的影子——终于在他身上找到自己年轻时的那种感觉,他思索着往事,恍惚中微微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不理会这爷俩在这里发愣,朱亚男匆匆忙忙地起身去里屋找来了碘酒、红药水、白药、止血贴等一大堆常用药品,返身回到儿子身边就要给他包扎。
“妈,只是一个小伤口,没必要这么夸张吧?您儿子没您想象的那么脆弱!”
看着老妈大费周张的紧张样子,杨毅简直哭笑不得。
朱亚男一皱眉道:“你怎么一点爷不理解你妈我的心啊,我这不是怕万一染个破伤风什么的嘛。”
杨志麟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在一旁揶揄道:“看看你那副小题大做的模样,亏你还是得过医学博士学位的人,看见这点血就如此紧张,说出来不怕人家笑话。”
“一边呆着去,尽说些风凉话,好像儿子不是你的一样。”
说话间,朱亚男已经非常熟练的帮儿子上了药、包好了伤口。
嘴上是那样说,可是杨毅心里还是感觉到来自老妈的浓浓爱意,看着老妈走向里屋的背影,杨毅浑身都有种温暖的感觉。
既然这个牌子自己也看不出什么,杨毅干脆将它放到了一边,探手去木盒拿起那本家传的医书『医道秘补』翻阅了起来。
刚翻看了几页,杨毅就深深被这本书吸引住了——这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另他大开眼界。
可是翻了那么一会儿,杨毅就再难继续下去了,因为这里面的东西确实很杂,而且越到后面越难懂——特别是大段的文言古文让他兴趣全无,虽然有历代先人的注解,但是看起来依然相当之头疼。
杨志麟显然发现了儿子在这片刻之间的微秒变化,于是出言问道:“怎么样?感觉难度大么?要不要学下去啊?”
听着老爸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其中的意味却非常明显。
看来自己答应与否对父母来说真的是很重要了,不过,照父亲刚才的话来说,无论自己答应不答应,自己都必须接受,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抛开什么祖训的不说,就是眼前与老爸的这个交易自己就不能不点头,刘倩她们两个真的搞不进去市人院上班的话,恐怕吴雪芹和方艳霞他们的报复真的会将自己打进十八层地狱的。
因此稍微考虑了一下,杨毅抬起头望着老爸大声应道:“学!怎么不学?既然是咱们家世代传下来的东西,儿子我又义务也有必要将它继续传下去甚至发扬光大!其实爸您应该早点传给我,那样也不至于我今天这么差劲。”
杨志麟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很好,这样就去了我最大的一块心病了。这书连盒子今后就交给你了,看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但是我有必要再次向你重申一下咱们家的祖训,你记好了,千万别违背了——『只可单传不传双,严谨收徒流在外,传男不可改传女、子不肖者传下代!』”杨毅非常乖巧的默念了几遍,然后对老爸许诺道:“爸,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时刻牢记的!”
这时朱亚男又从里面走了出来,对正在交谈的父子两人说道:“折腾了这么久,这午饭你们还吃不吃呀?不吃我就开始收拾了。”
父子两人相对一笑,异口同声的说道:“吃,怎么不吃啊!”
杨毅收起了医书和那个奇怪的牌子,锁到盒子里面后,心情十分畅快!
这顿午餐虽然断断续续的,现在吃到口中的东西也已经开始变冷了,可是对于一家三口来说这却是多年来吃的最好的一顿——一家人终于可以亲密无间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上一顿饭了,以前所有的不快、所有的误解、所有的阴霾全在今天这几十分钟内一扫而空。
席间,杨志麟向儿子说了医院最近的变革,根据上级传达下来的思想和市人院高层到外地的考察结果决定医院今后主要方向放在妇科和骨科这两个项目上面,施行“明减暗增”的策略:即将其他科室的人员相对缩减,然后把人力和物力全部集中到这两个项目上去,但是即使这样医院现有人员还是有缺口,特别是护理人员肯定要下大力度扩招以配合这一调整。所以于公于私,杨毅这两个女友招进医院都不是问题。
杨毅这才明白父母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答应的如此干脆利索,敢情自己给老爸老妈摆了一道,不过想想他们也是为自己好,心中略微出现的一丝不快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愉快的午餐终于完毕,杨毅收拾好了祖传的盒子,和父母打了招呼就开始回医院了。
杨志麟和朱亚男也没有拦着他,毕竟儿子也长大了,有他自己的天地和事情,应该让他有一定的自由空间,过分干预了反而会出现相反的效果。
杨毅兴冲冲的回到市人院的单身公寓,躺在宿舍的床上浮想联翩,半天也睡不着觉,最后索性下床开始来到了自己工作的普外科。
上班以来,今天可算是他上班最早的一天了,足足提前了半个多小时,但是即使这样仍有比他早到的人员。
杨毅来到普外科的问诊室门前,发现门竟然没锁,推门进去后却没发现有任何的同事在内;对此杨毅感觉到非常奇怪,他估计着肯定是有同事在内间休息,为了不影响别人休息于是开始蹑手蹑脚向里面走,没想到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场面。
不错里间里是有人,而且不止一个,但是令他瞠目结舌的是竟然是正在疯狂做那种事情的两个人。
杨毅常说自己色胆包天,没料到居然还有人比自己还厉害,在上班的地方也敢做这种事情!
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杨毅轻轻带上门,然后小心翼翼的从里面退了出来。
但即使是这样,里面的两人还是觉察到了异样,于是不约而同的向门口惊恐的望去。
就在这一霎那的时间,里面的人看见了杨毅的样子,杨毅也看清楚了里面两人的相貌。
他关上门,然后迅速从问诊室退了出来,转身打开了不远出休息室的门。
闪身进去坐下后,杨毅还在发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两个人,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原来刚才躲在问诊室里间苟合的两人果然是杨毅的同事,其中那个男的赫然是他的师弟薛邦兵,而女方却有点滑天下之大稽——却是普外科的另外一个老护士戴红梅。
正在他偷着在这里乐的时间,门一推,薛邦兵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